等着随后而入的北羽墨,心中暗揣,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请。”好似没有闻到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北羽墨看着踌躇不前的百里惜月,做了做为人臣的样子。
“嗯。”看着北羽墨那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百里惜月突然有种感觉,他会不会在这丞相府,就出不去了。
心中突突,但是却也不能失了皇帝尊严,牙一咬,大步前进。
绕过屏障墙,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脸色一白,胃里一阵泛酸。
显而易见,这院里已经被收拾清扫过了,但是那地上、墙壁上,凡触眼可及的地方,仍旧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怎么回事?”身为主人的北羽墨也是轻挑眉梢,冷声问道。
这丞相府素来不缺擅自闯入者,但是搞得这么狼狈,却还数首次,难道这府里都养了一群吃白饭的。
“请主子责罚。”却不想没听到事实经过,得到的只有一干人等的请罪。
“说……”虽然没有得到真相让北羽墨的耐心尽失,但是却也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居然有个预感,这事该和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爷……”同样惨白着脸的福全小心翼翼的为连连作呕的百里惜月奉上热茶。
“主子进宫的时候,来了一些人,不小心闯进了小姐的房间,恰好撞上小姐在沐浴,所以,小姐吩咐……”虽说他们也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人了,可是当他们听到命令的时候,还是脚心生寒,不由自主的就听从了命令,就好似服从丞相那般。
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才醒悟过来,他们居然听命于主子之外的人,这无疑是对主子的背叛,故而他们才会请罪。
“吩咐什么?”一听到那位让他好奇的小姐,以及居然能命令北羽墨的人,百里惜月好似忘了之前的不适,好奇的问道。
看了神情淡然的北羽墨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小姐吩咐,挖了他们的双眸,挑了他们的经脉,等血快流干了,再放出去。”这么残忍的手段,用不了多久,丞相府将会因此名声大噪。
而这也解释了为何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血,他们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毒)”后面这个字在看到北羽墨浮上笑颜的时候,隐去了。
“从此刻,她就是你们的主子,退下吧。”没有去纠正属下的称呼,更没有严惩他们的背叛。
当然,能够让自己的人臣服的这魄力,他欣赏;
虽然手段狠了些,但是却也有一劳永逸的功用,他相信,从此这相府会清净很长时间。
“爱卿啊,这小姐……”百里惜月本就是冲着这位丞相府的小姑娘而来的,才一来就听到了关于她的丰功伟绩,更让他的好奇心难以抑制了。
难道真是北羽墨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即使还没有看到那所谓的小姐,但是这手段,他也不会怀疑她是不是北羽墨的种。
有其父必有其女,还真是精辟。
“请小姐出来。”看着百里惜月逐渐缓和的脸色,北羽墨也想看看,穿上女儿装的女孩是怎生一番光景?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沐浴清香,身着白色雪纱长裙的女孩,恍若花中仙子一般进入了在场人的视线。
除却了一般幼童的天真装扮,俨然一副成人装束,可这却也让女孩稚嫩中的雍容风华展露无余。
“雪儿,见过皇上。”看着那逐渐临近的女孩,北羽墨主动开口了。
“雪儿见过皇上。”双腿微曲,徐徐一俯,明明有违常理的举止,在她做来却生生让人觉得再为合适不过。
恭敬中不失傲然,倨傲中不失礼数。
“快快免礼,朕此番出宫匆忙,也没来得及带上厚礼,这玉佩就算朕送给雪儿的见面礼,看看可喜欢?”双手虚抬,百里惜月已经从腰间解下了随身佩戴的真龙佩。
雪儿并没有忙着接下玉佩,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北羽墨,虽说她从出生以来,就只有那三寸天地,可这皇帝的随身玉佩,其重要性她还是知道的。
当然如果按她的心意,到手的东西,岂有不要的道理,只不过,初入相府,该给北羽墨这个相府主人的颜面还是得给的。
“雪儿要是喜欢就收下。”淡淡一句,却让百里惜月脸色一变,眼神一暗,却还得做出期许的表情来。
“雪儿谢过皇上。”嫣然,雪儿从百里惜月的手中接过了玉佩,微微打量,就直接系到了腰带上。
这父女两还真是狂得没边了,若是旁人,能够得到皇帝的龙纹佩,早就感激涕零,伏地谢恩了,偏偏这父女两还收的这么漫不经心,就好似这皇帝的物件还真像皇上自个说的那样随意,一旁服侍的福全只能低眉顺眼的在一旁腹诽暗叹。
之前有一个相爷已经让皇上闹心了,现在可好了,这相府又出了个不省心的小主,可想,皇上将更闹心了。
“爱卿,这雪儿入府,且不说是相府的喜事,却也是我风月王朝的一大喜事,怎么着也不能这么随意了事吧?”说话之际,百里惜月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雪儿的脸上,心中暗叹,妖孽的孩子也是妖孽。
外貌神似也就算了,那性子为啥他也觉得很是雷同呢?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雪儿,北羽墨把这事扔给了百里惜月。
既然皇上有意出头,为人臣的他又怎会拂逆圣意呢。
“如此甚好,朕一定会给雪儿一个难忘的经历的。”哈哈大笑,百里惜月已经在想着怎么操持这事了,那阳光明朗的青涩脸庞上有着思索的认真,也有着未曾磨平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