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睡会?”
“睡什么睡,不睡了。”
路上有早餐店,他们随意吃了口,胃暖和起来后,李溪白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应该没去过。”
去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山上,摩托车开不上去,他们就步行上去,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陈秋看到的是壮丽的山林。
他从高处看,一座山接着一座山。
人们都说我们是大山的孩子,但这意味什么,当翻过山看到一览无余的平原才能明白。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陈秋,你知道吗,但我看到这一幕时,我有一种冲动,我想一跃而下,就好像一切都在我脚下,天地广阔,任我翱翔。”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不知道,想带你来,就来了。”
陈秋感到风,感到鸟儿的歌唱。
不远处是火车的轨道,轰隆嘶鸣声响起,打破了宁静,那一节节车厢运走的是煤,他亲眼看到工人做挖掘装运的工作。
那一天,李溪白就和陈秋坐在上面呆着。
他们的关系就在那一天开始走近,不知什么时候,李溪白每天晚上都会和陈秋在一起。
陈秋没有特意掩饰,矿场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关系好。
乐哥大贤他们和陈秋关系也不错,虽然有微词,但没说陈秋不该,都住在一起,关系好点也正常,比起冲突要好点。厂里的其他人则对陈秋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
陈秋倒是没什么,就是乐哥总是为他说话,他就见不得这些人背后说陈秋。
乐哥觉得陈秋会难受,就安慰他,“厂里人就是见不得你和李溪白一块,毕竟他们想巴结,人都不稀得搭理他们,就是嫉妒你和他走得近。”
陈秋奇怪很久了,李溪白不过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虽然混了点,但也不至于被他们这么排斥,仅仅是因为他母亲做别人的小老婆吗?
乐哥则回答,“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他妈做小老婆不是秘密,那人出手大方,李小子虽小,但有钱,总有人想和他好的,他上下学时身边不缺人,有的都是厂里让自家孩子跟的。”
他说着就压低声音,“但这小子脾气暴,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被他看穿后,他找了一批人挨着打了过去,咋厂里不少人被打过,光明正大的那种,没人敢得罪他,毕竟他身后有后爸,当地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厂长也要顾及一下,别说他们了,基本没人想惹。”
陈秋也是开了眼,没想到这么多门道,只是这背景,怎么看都和他不是一阶级的,怎么会来煤矿。
乐哥被问到,“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啊,毕竟不是亲生的,大老婆还在·····”
他不解,“你为啥不亲自问他?”
陈秋说:“他应该不想我问。”
“也对,问我就对了,要是惹了他,你这身板还不知道能抗住他揍吗?”
陈秋故作不满,“你这说我弱?也不知道谁天天喊累啊累,还让我给他跑路。”
乐哥心虚,笑了几声,“能者多劳,我这是锻炼你。”
陈秋和乐哥就这么聊着上着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办公楼要断电,办公室有电话,他在断电之前给家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费还贵,他妈妈不舍,但还是说要挂了。陈秋和他家人的关系很好,他挂了电话,看着天上的明月,他想家了。
陈秋一直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李溪白打架凶,像是不要命,但从来没见过,他也是学生时代走来的,男生们之间一言不合就打架也是经历过,不过他本人是不怎么参与的。
他从办公楼出去,走在回去公寓的路上,他见到李溪白带着一批人在转角处,他视力不错,能看到一个人正跪在李溪白面前。
陈秋放慢脚步,想在被发现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李息白已经注意到了他,转头和其他人说了句话,那些人点了点头,把人拖走,他还能看到被拖走的男子还在挣扎。
李溪白朝他走来,黑夜模糊了彼此的表情,他只能从李溪白语气中听出不以为然。
李溪白说:“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你在做什么?”陈秋不想废话,直接就问出来。
李溪白若无其事的说:“什么?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回来这么晚?”
“那人是谁?”
大概是他认识的李溪白实在和今晚不一样,他心里有落差,他想问清楚。
“陈秋,你明知故问吗?你踏马不知道我平日在做什么吗?那人惹了我,教训一下,有问题吗?”李溪白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本来当没看见就行了,这样他们相安无事。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是怎么惹你的?”
他等对方的回答,没想到李溪白冷不丁的抓住他手,把他往公寓拉。
李溪白能一直打架不吃亏也是得益于力气比同龄人要大,不弱于成年人,陈秋没防备,就这么被他拉了一段距离,等反应过来,就用力把手抽出来。
“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惹我的吗?回去说,我示范给你看。”
陈秋默不作声,往公寓走,李溪白见状,也跟上去。
陈秋刚把门打开,李溪白突然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的进了屋,李溪白反手把门锁上,从背面把他压制在墙上,把他腿分开,一只手扼住他后颈,动作十分迅速。
“你干什么?”陈秋试图摆脱他的手,没有使力点,他扭了半天没能挣脱,“你最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