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话音响起,宋槐玉甚至没瞧见对方如何出手,便化解了两个杂碎的出招,将人击退至数米外。
学院内拜高踩低的事情不少,只见在他面前盛气凌人的李延顿时抱拳弯腰道:“谢同学,请问有何指教?”
宋槐玉移过目光,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谢玄安。
他还未进青云学府之前便已经听说这人,太虚宗谢家唯一嫡子,年轻一辈最出众的天才,金玉法宝里长大的天之骄子。盛传此人容貌出众,引得无数女修倾倒,但为人冷漠,身边亲近之人唯有东华宗宗主之子薛宴,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常年孟不离焦。
而自他入学起,虽与这二人在一个班里却毫无交集,甚至连只言片语的交谈都无,他想要亲近却苦于没有机会。
不论此时谢玄安出于何种目的出手相助,他都要牢牢抓住此次良机!
他一时情绪有些激动,眼神带上热切,被三步之外的薛宴捕捉到,唇畔的笑意越发扩大,桃花眼上扬,折扇摆动间,难掩风流。
“玄安,我看这位宋同学盯着你的眼神,可像是要将你吃了,怎的还恩将仇报呢?”
薛宴摇着扇子打趣道。
谢玄安置若罔闻,只是对不远处再不敢近身的两位同窗说道:“方才之事我只当没有见到,但若有下次,你二人便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他说完后,又对李延说道:“你亦是如此,若再让我发现欺辱同窗,你父亲会亲自来领你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但无人敢忽视,三人连声称是,忙不迭地走了。
偌大的学宫内只剩宋、谢、薛三人,宋槐玉被薛宴臊了面皮不太想跟这人接触,这会儿只当做没有看见薛宴,低声跟谢玄安道谢:“谢同学,多谢你出手相助。如若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骗人的,如果没有谢玄安,他打算晚上去找宋凛,宋家嫡长子还是好用的。
不过谢玄安帮他了,倒是免了他低三下四地求人,要不是为了进青云学府,他是半分都不想跟宋凛扯上关系的。
谢玄安看着宋槐玉真诚的眼睛,半晌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回你院内吧。”
他衣袖轻抬,学宫内乱倒四散的桌椅摆设眨眼间恢复原状,只是宋槐玉被墨汁污损的课业没法复原了。
宋槐玉不想放过与之结识的机会,闻言便道:“今日你帮了我大忙,我断不能毫无表示,玄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后日休沐,我请你在千味楼喝酒如何?”
不待谢玄安拒绝,他扬起灿烂的笑,“就这么说定啦,后日酉时我在千味楼等你!”
谢玄安一句不必哽在喉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花儿似的飘走了,他清了清嗓子,对一脸促狭的薛宴说道:“走吧。”
薛宴才没这么容易放过他,“玄安?可以这样叫你吗?喝酒?你几时与人这么亲近了?”他哼笑着,懒洋洋地迈步道:“春日到咯!”
谢玄安从后锤了他一下,“别胡说,我不过是见人可怜,这三日的胡言秽语你听着不烦吗?”
薛宴佯装疼痛,怪声乱叫,见谢玄安脸色实在难看方才收敛,“是是是,你就爱当好人,世人只知道你冷漠无情,却不知你面冷心热,喜欢做好事不留名,这才没有善名远扬。”
他勾着谢玄安的肩,挤眉弄眼,“上次搭救的女子可还在打听你呢,你说要不我报上你的大名?”
谢玄安表情未变,直接一个肘击,薛宴抱着心口痛呼一声,“不是吧,下这么重的手?”但也觉得无趣,便不再多言。
日头西沉,宋槐玉回到院内时发现已经点上了灯。他推门而进,房间里果然坐着一人,手中拢着一卷书,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唇色很淡向来没什么血色,看见他后以拳抵唇咳了几声,一直萦绕在周身的清冷疏离便破碎了,只剩下透在骨子里的病弱之态。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宋槐玉挑了挑眉,随手将拿回来的课业放在了桌上,两人虽住在一个院内,但三天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乐得轻松,不用应付对方刚好。
“我不来找你,你也不来找我?”
宋凛淡淡道,见宋槐玉不说话他又说道:“想来槐玉弟弟已进了学府,我于弟弟便没了用处,是该被弃如敝履。”
宋槐玉听的牙酸,他这便宜兄长说话一向尖酸刻薄,本以为是个冷情寡言的,没想到一句赶一句的刺耳,在宋家讨好对方的这两年里,不知听了多少挖苦。
他害怕对方作什么妖,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没了,于是赶紧上前蹲在了宋凛膝前,手搭在对方衣袍上,仰着脸无辜道:
“兄长怎会如此想,我是万万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刚进学府课业繁重,又思及兄长正值在学府中的最后一年,修炼正是最要紧的关头,这才不敢打扰。”
宋凛容色淡淡,指腹揉着宋槐玉嫣红的唇瓣,“巧言善辩。”
他说完,撩起了衣袍,示意让宋槐玉该做事了。
宋槐玉当即垮了脸,他不抗拒跟宋凛做那档子事,毕竟当初也是他勾引的,但对方偏有怪癖,十次有八次都要让他用嘴,物什又大,时间又久,折腾的他苦不堪言。
宋凛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表情未变,拍了拍宋槐玉的脸颊,“磨蹭什么,兄长喂你吃好吃的呢。”
宋槐玉当即腹诽,这么好吃你自己怎么不吃,就知道折腾别人!他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动作却一刻不停,原因无他,也是在这两年里受够教训的,修真者体魄强健,他却伤了两次喉咙,宋凛想磋磨他,有的是法子。
他先隔着亵裤舔了舔,发觉没什么味道,只有幽淡的皂香,心里的抗拒少了些许。他们都已经筑基,早就不食五谷,一个净体术身上便干干净净,但宋凛爱洁得可怕,哪怕并不脏也会日日沐浴。
算是对方为数不多的优点吧。
宋槐玉乱七八糟地想,被忍无可忍的宋凛按住脑袋直往下压,他呼吸都是燥热的,自跟宋槐玉有这层关系以来,从未隔这么久没有亲近过。一月前宋槐玉借口要准备入学考校,提前住到了学府山下,他被父亲吩咐的事情绊住,只能任由对方离家。
原以为回到学府宋槐玉总该来找他了,结果足足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人影,他这好弟弟,莫不是以为从此就能高枕无忧,甩开他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