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珩洲再听一遍,仍是满心绝望,额头都沁出一层细汗。
谢凤林轻轻拍了拍戚珩洲的手背,“陛下好生养病,莫要担心,有太后在,朝堂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戚珩洲费力地抬起右手,示意谢凤林把手给他。
谢凤林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戚珩洲想在她手心写字,却发现自己右手的手指也不太听使唤。
谢凤林皱眉辨认半晌,才明白是个“七”字。
“七王爷的事情我已有了安排,绝不会让他得逞。”谢凤林说。
戚珩洲意识到当下自己几乎无法与人沟通,不免更加绝望。
谢凤林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在龙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内殿。
祝太后靠在椅中闭目养神
,听见谢凤林出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谢凤林坐过去,“姨妈,您也别在这儿守着了,回去休息罢,估计一会儿程阁老要来,朝堂上的事情我与他商议,回头再去慈宁宫跟您汇报。”
“来回跑太麻烦,哀家让人把偏殿打扫出来,这几日哀家便住在偏殿。”祝太后道。
谢凤林想了想,点头,“也好。”
不一会儿,程宗怀便来了,他面上带着几分疲色,显然没有休息好,不知昨晚在查什么。
他带来了新的战报,两广驻军到了,夺回了两个县城。
“太好了。”祝太后道:“总算有个好消息了,快进去告诉陛下。”
程宗怀面上却不见多少喜色,看向谢凤林,把战报交给她看。
谢凤林看完后面一半,不禁皱起眉头,“苗军虽退出城外,但这两座县城中有不少百姓染了疫病。”
“疫病?”祝太后脸色瞬间大变。
“对,据两广驻军统帅所报,苗军在这两个县城的水井中投放了许多毒虫。”
“什么?”祝太后看向谢凤林,“那怎么办?”
谢凤林抿唇,她带兵打仗多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想了想才道;“水一时半会肯定是没办法喝了,百姓们只得逃去别的县城。”
“太后娘娘,这件事需要立刻解决,朝廷下达命令送过去估计来不及了。”程宗怀道:“当地官员估计会先想办法解决,再跟朝廷汇报。”
谢凤林点头,“对,这件
事只能交给当地官员处理了。”
“苗军心肠歹毒,竟残害我大齐百姓!”祝太后怒道:“这笔账早晚要算。”
早晚要算的意思便是眼下不能算。程宗怀看了谢凤林一眼,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便点头附和道:“是,当下还是稳住朝中局势要紧。”
祝太后累了,回偏殿稍歇。谢凤林便与程宗怀在外殿商量事情。
“谢将军手中可有七王爷谋逆的证据?”程宗怀问。
谢凤林摇头,“只有他勾结朝中官员的证据,应该算不上谋逆。”
程宗怀蹙眉,“这个不做数,恐怕难以服众。”
“勾结朝臣的证据虽不能服众,谋害天子的证据却足以让他死不足惜。”谢凤林道。
程宗怀“嗯”了声,“皇后已经在查了,但若只有丁香艺人招认,恐怕不够,最好得有物证。”
谢凤林想了想,“只要能证明丁香与戚宁山互通消息就可以。”
程宗怀道:“正是如此,但丁香什么都不说,皇后也不敢逼得太狠。”
万一丁香来个自尽,事情便死无对证,更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