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卫鉴就带着金条入宫见江术。
谢凤梧独自留在镇国公府,她叫来乔叔,询问起前几天的事情。听闻宫中生变那日,江术和谢凤林带着一大帮人躲到了镇国公府。
“皇后那日在这边小产,实在……”乔叔欲言又止,在别人家小产,实在晦气得很。“但二姑奶奶担心皇后入宫有危险,硬是让她在府上住了一晚。”
谢凤梧微微蹙眉,谢凤林
按说应对程芙恨之入骨才对,那日为何又要保护她?
她时常无法理解谢凤林的想法,明明嫉恶如仇,一点委屈也受不得,有时候又心慈手软。
“府中如今就这么十几名下人,那一晚可真忙活坏了。”乔叔道:“好在几位殿下都挺好说话的。”
谢凤梧挑了挑眉梢,“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我记得她对衣食住行都要求极高。”
“可能那晚的情况,大家都没心思挑剔这些了吧。”乔叔道:“而且二姑爷……殿下很是会说话,魏王他们对他都客客气气的。”
谢凤梧一愣,当时江术还只是安乐侯世子,魏王他们为何要对他客气?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良久,又问乔叔:“依您看十一殿下这人如何?”
乔叔一怔,不料谢凤梧会这么问。他想了想说;“殿下心性单纯善良,待人温和懂分寸,最要紧的一点是对二姑奶奶好。”
“哦?怎么个好法?”谢凤梧问。
乔叔便寻了几件江术体贴谢凤林的事情说了,谢凤梧不屑撇嘴,“不过是装作温柔小意罢了。”
之前谢凤林与江术成婚,她便不太瞧得上江术,比自家夫君尚且不如,更不用说与英武不凡的戚珩洲相比了。
可如今,这样不起眼的人,却即将成为一国之君。这着实让她费解。
莫非,江术表面的文弱都是装的?
傍晚,卫鉴从宫中回来,不太高兴,一看就是没得上什么好的职位。
“
只会说些客气话打发我。”卫鉴道:“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当姐夫的看在眼里。”
谢凤梧闻言,不禁冷笑一声,“林儿不在,他这就暴露本性了。”她将自己的怀疑与卫鉴说了。
卫鉴脸色微变,“你是说,他与魏王他们可能早就认识?”
谢凤梧点头,“他们或许早就串通好了,否则魏王他们为何会这么快接受江术的身份?”她想了想,神色焦急,“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得给林儿写信,告诉她她被骗了。”
卫鉴忙拉住妻子,“二妹她肯定已经知道了啊!”
“什么?”
“她若完全不知情,如何会让江术带着几名王爷躲到镇国公府来?”卫鉴笑道:“二妹妹向来是很聪明的。”
谢凤梧怔愣片刻,“那她就眼睁睁看着江术夺走陛下的皇位?看着姨母在这场乱局中被杀害?她怎会如此无情?”
卫鉴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臂,“这不是因为她想当皇后么?”他叹息一声,“谁能实现她的野心,她就投靠谁呗。”
谢凤梧闻言,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林儿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口中这么说,谢凤梧却把丈夫的话听进了心里。
朝中程党官员众多,没办法一两日之内全部肃清。有些只是贿赂过程宗怀的官员,就放到第二批处理,包括卫鉴报上来这名杨主事。
此人一看刑部没派人来,以为自己贿赂靖康伯有用,忙将这法子推荐给朋友。
接下来
两日,来镇国公府的官员络绎不绝。
城内店铺陆陆续续开张,魏王妃得了长公主的允许,与魏王一同出宫逛逛。
没有宫里的人跟着,主仆几人走迷了路,来到一条后巷,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魏王便让仆从去问路。
那仆从回来道:“原来这是镇国公府的后巷。”
“怪不得这么熟悉。”魏王妃掀着车帘往外望,正巧看到前面那辆马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她有点印象,好像是六部尚书之一,那人的仆人又从车上搬出来几个箱子。
魏王妃若有所思地放下车帘,她想和魏王说,见他靠在一旁咳嗽,又把话咽了回去。而是等晚上回宫,独自去见了长公主。
“十一弟还没登基呢,他们就迫不及待收起贿赂了?”长公主一听大怒,“这还得了,我得赶紧告诉十一弟。”
“就算您说了,殿下也不会管的。”魏王妃忙拦住长公主。
“为何?”长公主问。
“十一殿下对谢将军言听计从,她家人犯点小错,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算了,这几日殿下着实辛苦,咱们就莫要去给他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