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靓又是撇撇嘴低头笑。
几天之前,当她决定跟吕白分手后,心里还是不大不小的穿了一个洞,或许不是留恋只是悼念。而几天后的现在,司徒璞举着血迹斑斑的手腕哄她喝下自己的血时,成功又圆满的堵住了那个洞,满满当当的填补了她缺失的那一块儿,他成为了她的一部分,这一部分也许是因为感动转变而来的爱情,可谁又能说这种爱就不是真爱呢。
迟峰找到他们时,司徒璞正耐心认真的用手指帮色靓梳理头发,迟峰觉得他只差没上去舔了,心里明明很担心,此时却只觉得打扰了人家。
司徒璞兴匆匆的抱起色靓,狠狠瞪了一眼试图接过色靓的吕品,亲自抱着她出山,从今往后,色靓的一切他都不打算交给任何人,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色靓伤的很重,除了肩胛处的铁钉伤、颈上的伤,还被泥石流冲断了两根肋骨。吕品憋着气帮她削苹果皮,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哎,吕品你倒跟我说呀,你们是怎么抓到关雷的”。
“祖宗,你都把他眼珠儿打爆了,我们要再抓不到他的话,那刑警队还不如解散了呢。”吕品白她一眼,“你可真狠哪”。
色靓沉思,“话说回来,我这次肯定受处分吧,会不会吃官司”?
“孙队给你顶着呢你怕什么,再说还有司徒璞呢。”吕品忽然一笑,“小样儿,后台硬啊”。
色靓点点头,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跟吕白好好谈一下”。
吕品一顿,淡淡的说,“等这件案子过去吧,也没有几天时间了”。
色靓受伤之后,吕白来看过她几次,头几次色靓昏昏沉沉不适合长谈,后来吕白就开始躲避,左右而言它,就是不给色靓跟他长谈的机会。
其实这又何必呢,早晚都是一刀,他懂却不想面对。
一周之后,案件审理结束,关雷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色靓听到这个结果之后,愤怒的抓住迟峰的衣袖,“为什么不是立即执行死刑,为什么要缓期两年执行”?
“按理来说的确是应该立即执行死刑,但是检察院公诉人出示证据时,……怎么说呢,露了一个口,其实公诉人并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可被告律师却抓住这个口辩了个缓期执行,法官就这样判了”。
“重审,一定要重审。”色靓摇头低喃,这个案件的公诉人是吕白,而被告律师是陈盛苇,吕白竟然为了陈盛苇不要原则。
“算了色靓,被告人不申诉,我们也没办法,反正都是一个死,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的”。
迟峰说完拍拍她的肩膀离开,留下色靓一脸茫然。
后来颜博来安慰她,劝解她,“算了,反正你都要分手,吕白这么做也算让你彻底死了心。你是不甘心吕白偏向陈盛苇吗?别这样,吕品都不好意思来看你了,每个人都有以后的路,你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他,就不要找借口跟他纠缠下去”。
是不甘心吗?色靓得承认,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是有那么一点醋意,毕竟在一起四年,他曾经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根手指头,可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放了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抬起头,正看见司徒璞进来,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笑的一脸灿烂,“我偷偷去给你买了皮蛋粥,医院里的伙食太淡了,馋吧”。
色靓心情突然平静了,算了,释然吧,况且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司徒璞鼓着脸蛋儿无声的跟色靓对抗,“为什么明天不准我来接你出院”?
色靓看他小孩子一样的表情,乐的混身乱颤,“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妈明天来接我”。
“那又怎么样,我天天跟你爸爸见面,他也没烦我呀”。
“我爸脾气好,你得理解我妈,出差不到两个月差点儿就再见不到女儿了,明天她肯定很激动,你再跟着搅和,嘿嘿,她心脏不太好”。
“我很拿不出手吗,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吗,你干嘛非得藏着我”。
色靓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拿出杀手锏,拉过他的手靠进他怀里,“我没要藏着你,但得给他们一点缓冲时间。”说完还亲亲他的脸颊,自入院以来,无人时他们热情的相拥接吻,只是每到最后一步都理智的把持住。
司徒璞看她撒娇就软下口气,“不要再叫我司徒璞”。
“那叫什么”?
“阿璞”。
“阿璞?北方人有这么叫小名的吗”?
“我妈妈是广东人,家里人都叫我阿璞”。
色靓揽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叫,“好,阿璞,阿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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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相识,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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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透着寒冷的阴气,小雨下的缠绵绯恻。
吕白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专心等待收拾行李准备出院的色靓,神情不明,像一只巨大的黑洞。
章桂丹扶着色靓出来时见到他,轻轻撇了一眼,她现在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这个失约的男人。
“靓靓,跟妈妈回家多住一段时间,妈妈好好帮你养一养”。
色靓看看负气的母亲,又看看一脸无措的吕白,相处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唯恐的表情。
“妈,你先楼下等我,我还有些事”。
章桂丹现在只要是女儿高兴哪怕天上的月亮也是愿意摘下来的,所以纵然不愿意还是给了女儿一个空间,“你快点,我在车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