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试一下,你们有什么不公的遭遇,告诉我,我来办,我以头顶这三个字向各位保证,一定尽力而为,而不是敷衍大家。”郎西指着头顶紫红的“镇南候”三个大字说道。
听到这么一说,大家面露喜色,纷纷围了上来。
“城南赵家抢我三亩田地,我去军衙司去告状,但对方不接啊,我去争议,还把我打了一顿!若不是我三个儿子都是前方战死,他赵家怎敢如此欺负我”一个老军士气氛的说。
“林家二公子纳妾,庭院扩建,把我们这些人的家都拆了,我们现在都无家可归,我们也到军衙司门,告状,对方不接,把我们赶出来了。”一个少了一个胳膊的中年男子,摇头叹气的说。看样子,应该是前线军中受伤退下来的将士。
“哎!!林家那可是军中王孝全将军的娘家,谁人敢惹啊!为国奋不顾身,那知今日却落得这般下场。”其中某人说道,那声音可是无奈啊。
其中一名女子哭着说道:“我家每个月的补贴,都给克扣,而且每次去拿时,对方都动手动脚。”其余女子也是一脸愤慨的低头,想必也遭遇过不少。
众人都在怒说自己的不平,基本都是一些权贵,侵占家人财产,打人,伤人等等事情。
本是冷清的镇南候府,今日却是乱哄哄的一片,围了一大群人,路上的行人都好奇地围过来看。人越来越多,眨眼一看,还以为是个集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吵闹,郎西都要被吵闹声给吵蒙了。
这一幕,都被远处茶楼里的一双眼睛看着,捧着个茶杯,嘴角上扬,浅笑一下。
大体进展顺利,就看这个小侯爷后面如何行事了,这双眼神最后停留在镇南候府那个人群之外的少年身上,微微邹眉。
实在是太吵了,最后徐老出面,建议大家把状纸都写好,到时候再给大家处理,但是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拿出状纸,字迹工整,很显然,早就写好了。
这一下直接把郎西和徐老整懵了,这帮家伙明显有备而来啊!
这些都是粗人,做事这么严谨?
“你们的状纸镇南候府收了,这事我答应你们,尽力而为,成不成,我不知道,也没有把握。”郎西说道,官场利益错综复杂,不是一个军衙司这么简单。
这些道理谁都懂,这群人也不例外,说了一些相信公子之类的话后,纷纷把自己写好的状纸交给徐老。
“这些天我抽空去一下军衙司吧!各位先回去等消息吧,有结果,徐老会有人通知你们的。”郎西的头都吵晕了。
“不过,我们可先说清楚,尽力而为,别到时候又来堵门,说我食言啊!”郎西再次强调地说,给这帮人纠缠怕了,就怕没完没了。
众人点头,说了一些世子福泽深厚和感谢的话,在徐老的劝说之下,叩谢离开了。
有人欢笑,有人热泪,那感觉就像找到一个大佬给自己出头了一样。
如今皇城,郎西就像新晋的大佬,皇上身边最新的红人,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皇上口中的半个儿子,不仅封了爵位,还把公主许配给他,让他入文翰苑学习,就连十三皇子都惹不起的人,等等,各种消息满天飞,还有许多许多,反正最近皇城的话题就只有一个,镇南侯府的小侯爷,新晋的驸马,郎西。
如果他开口,说不定皇上真会认真对待,下旨去查,只要皇上下了公文,那些狗官经不住查的,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谁屁眼里没点屎呢?
众人逐渐离去,后来郎西才知道,这事没完,刚开始!
下午刚生的事情,立即传遍整个皇城,其中的平民百姓知道这事之后,有事不平者,连夜书写状纸,准备明天天一亮,就送到镇南侯府去。
这一夜,皇城,生意最好的就是那些书局画局,半夜三更,还有人敲门买纸,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最辛苦的是皇城那些状师,整整写了一个通宵的状书,手都抬不起来。
这一片祥和的皇城,真有那么多不平之事吗?
当看到军士一摞摞的状纸搬进来的时候,郎西觉得头疼!草率了!
只怪自己太幼稚!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这哪是几十个镇南军退伍士兵的事,几乎全皇城的不公之事,都在这了。
草率了!被坑了啊!现在想着怎么捞一把,赚点钱,总要把自己的辛苦钱捞一下吧!
头疼!!!!杨老也不给点提示,不打声招呼就开始了。
郎西想了想,感觉不是很好,这事虽说不奇怪,摊到自己身上,肯定有原因,这几个老家伙是欺负新人吗?原本是想低调,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啊。
尽可能少事,郎西入皇城之前,霍老就告诫自己,毕竟自己身份不适合。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但今天的情绪确实给调动了,哭哭滴滴的喧闹中,好像有一把手,让他的内心改变了初衷,撬动了心绪,一股正气从屁股冲到头顶,冲懵了。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粗略地看过一些状纸,还真有不少是镇南军的人,如果镇南侯府不为他出面,那这个世间,真没有人帮他们伸张了。
刚才太吵了,耳鸣,郎西到了大厅之后,坐了下来,喝点茶水,休息一下后,找了徐老聊了一些情况,得知军衙司的廷尉为周家的周恒,与皇城四大家之一的王家是亲家,周家也因此飞黄腾达,在皇城里开着四家妓院和一家酒楼,虽然表面上是周家的产业,但明眼人都知道,周家仅仅是傀儡,真正的幕后是四大家中的王家。所以四家妓院在皇城之中,无人敢惹,生意最好,每家几乎都是日进斗金。
妓院除了赚钱,还可以选一些优秀的女子,送到某些官人的府中,朝中有令,不许官职之人入烟花之地,那送货上门总可以吧。
有需求,就有市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商人无孔不入,一个妓院连这事都摆不平的话,还做个毛线的生意啊!
王家正是通过这些选出来的女子,笼络了不少朝中官员。
郎西感觉有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一夜过后,郎西早起,捧着本书在大院凉亭中看书。府兵将领张默领着几个府兵走了过来,每个人手上,捧着一落状纸。对着郎西说道:“公子,今天上午收了上千份状纸,似乎没完没了,怎么办?还收吗?”
郎西苦笑,思索片刻后“收吧,免得又堵门,到时候统一送到军衙司。”
哎!别人是债多不愁,我是状纸多而不愁。
对方应诺之后,又说道:“还有。。。。。。。”,话到嘴边,有点支支吾吾。
“还有什么?”郎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