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郎西和徐老走到侯府门口,府中军士也都集聚在门口,见到两人,士兵们立即让道,快捷开门,门外一大群人立即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这局面就像某个米行,打折促销,大妈大叔们疯狂扫货,有点失控,徐老突然觉得头疼。
郎西则是一下子愣住了,这局面,第一次见过,乍一看,以为是民众暴动,打劫呢。
乱哄哄的人群,见到郎西和徐老,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侯府的门口就跪了下来,口中大喊着:“南疆退伍将士,蒙受不白之冤,请小侯爷替我们做主啊!”
这么大的阵仗,郎西是直接懵了,生死都无惧,最怕是这种哭哭啼啼的事情。
有乞丐,有伤残将士,有老有小,还有一些妇人抱着襁褓的婴儿,哭声很大,看着这百来个人头,郎西都有点心烦意躁,眼光无意看向远处。
门外,远处,有一个少年,非常特别,就静静地,坐在侯府大门不远的平地上,面前摆着一张血书,看不清内容。什么都不说,不哭,不喊,就只是挺直地坐着。
鹤立鸡群,和眼前这帮人,完全不一样。
一阵脑瓜嗡嗡之后,管家徐老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退一步,指着郎西,对着大家说:“大伙都起来吧,我们公子有话说。”
郎西一愣,我有话说?但看了脚下位置,我刚才迈步了?怎么站着前面了,徐老你真狗啊,这是退了几步了啊,现在的站位,感觉确实是有话说,才走上前面来的。
徐老的话,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场面立即安静下来,都看向郎西,心想这小侯爷想说什么?能说什么?,大伙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说什么?郎西脑中一片空白,两眼环视了一下众人,故作深沉地思考着。
这群人衣着普通,甚至有些还带着点补丁,慕容国对参军者的军资,补贴很高,就是普通将士的家人,都过得比他们好一些。郎西的心中开始了有点沉重。
是军人吗?怎么看起来各个都像流氓呢?如果这是边军战士家人,那确实是有点惨了。
人在前方和野兽拼了性命,家人却过着这样的生活,这是世道,为之付出鲜血和汗水,甚至是生命,家人竟然是这种待遇,不公啊!
沉默了一会后,“大家听我说几句,咳!咳!”郎西调了一下声调,让场面安静下来。
郎西继续说道:“你们的事,我听徐老说了一些,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我无职无权,这些事我真是解决不了,你们还是去军衙司吧!我真是无能为力啊!”
军衙司,慕容国专门解决军士及家属纷争的地方。
听到郎西这么说,一群人又是一阵乱哄哄,许久之后,一名年纪较大的断臂老人,叹气说道:“镇南候府都不能为我们出面,这皇城也没有为我们说话的人了,大伙回去吧!”
“老伯,我仅是侯府一个小世子,一无官职,二无实权,也没靠山,真是无能为力啊!”郎西苦笑地说了一下,不是不想帮,是真帮不了。
一个军士冷笑道:“我们不是被逼无路,怎么会上门跪求,想到在南疆时,镇南侯对我们照顾有佳,处处挺身而出。这次听说,你在文翰院很血性,怼得十三皇子屁滚尿流,是个男人,没想到也是个怂包!”语气愤慨,看来很失望。
有人说道:“官官相护,我们走吧!”一群人即将离开。
怂包?
郎西最讨厌人家这么说自己,一股血气涌上心头,怒问道:“我怂?说清楚!”
“事还没开始做,就说自己不行,不是怂包是什么?”那军士也毫不客气说道。
带着怒气,声音很大,喧闹立即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郎西身上,那眼神,有愤怒,有失望,还有点无奈。
郎西无话可说,对方说得有理,无法争辩。
片刻之后,有人说道:“老马,走吧!镇南侯府已不是以前的镇南候府了。”
“走吧,我们已经是无用之人,已不值得镇南候付出了。”人群中一道声音。
“呵呵,死都不怕,怕毛线,下次他们来,我搞死他们,哈哈!”
“老樊,谁怕了,只是不想苦了妻儿老母而已!你小子别冲动!”有人劝道。
人群缓缓散开,有人开始失望地离开。
远处,那个打坐在地面上的少年看到这一幕,邹着眉头,似乎也要起身离开。
“等一下”郎西,大声喊了一声!
众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短暂的一眼,看完之后,不搭理他,继续离开。
“我决定试一下!”郎西又说道。
总要明白为什么被选当棋子,这个杨老到底想干啥,这怕是其他人授意吧,如果是他,那何惧之有。
众人驻足,高兴地看着他,喜悦之情都洋溢在脸上,这个小侯爷突然的改变,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立即一脸热情的围了过来。
跪谢在地,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着苍天有眼之类的话。
“我曾随军出征,甚是佩服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也想成为这样的英雄,刚才,让大家失望了,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辱没镇南候的威名,无论是天南城还是皇城,镇南军的人,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来欺负的,谁来搞我们,我们和他不死不休!”
“对,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众人纷纷附和,那情形就和上战场差不多,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是要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