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曈顺从的独自去了停车场。
陈峰理直气壮的对陆彬杨说:“我刚才气你老婆了,肯定把她气成内伤。”
陆彬杨懒懒的:“你算什么,她要是能被你气到,活不到今天。”
陈峰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沮丧。见陆彬杨看着齐曈开离的车子出神,好奇:“你今天气色不对啊,你们俩吵架了?对了,我得说你,你今儿唱的什么戏,吃饭请人怎么叫出这么个阵型来,那俩女人吃的多别扭难受你没看出来?”
陆彬杨目光有些呆滞,说:“想见见安雅。”
峰子一惊:“干什么?后悔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迟早后悔!现在可好,怎么办?要不你赶快离婚,应该还来得及,就是这事办的太不厚道了……”
陆彬杨一凌:“你胡说什么”
陈峰心里不是味儿:“可惜齐曈了,是个好姑娘,你怎么给她交待?当初劝你你不听,害人呐……”
陆彬杨不耐烦他:“我只是想和安雅聊聊天,过几天她结了婚,来往起来顾忌就多,尤其是你,记住了!”
峰子嗤笑:“关我什么事?”
齐曈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今天的陆彬杨从里到外透着古怪。
晚上,破天荒的,陆彬杨第一次没给家里打电话就夜不归宿。婆婆很着急,给儿子打手机,关机。齐曈给她安心,说彬杨是和陈峰、林安雅在一起,自己却是整夜未合眼,一直等,直到破晓,人都不见回来。
临到上班时间,陆彬杨回来了,却是林安雅送回来的。安雅和家里人都很熟络,笑谈一阵,也就走了。陆彬杨困倦难支,胳膊搭在齐曈肩上,扶着她回了房间。
王露担心的坐立不安:“这臭小子,可让齐曈怎么想……”
一所医院的同事、团委的团干部之间应该是热络熟稔的谈笑风生,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形同陌路;
若说真的没什么交情,齐曈受伤,项临的紧张藏都藏不住,如果伤到的是他老婆馨柳,也不过如此;
项临能说几句地道的上海话,他曾在上海的几所医院进修两年;齐曈的赛车是在上海学的;
还有婚前齐曈不顾一切、反常的悔婚,只是因为一顿饭……
更不用说瑾儿企图掩饰的信息。
陆彬杨昨夜和峰子、肖振、韩铁玩牌玩了通宵,脑子里转的全是这些片断。最后他忍无可忍,扔了牌起身,用力的扯开窗帘,满世界的阳光劈面打来,打得他混沌黑暗的脑子瞬间苍白,却更清晰的看到齐曈的笑脸:也是清晨时分,第一次亲密时,苏醒的她回过身来,认错人的笑——太过明显,以至于消失时他想忽略都办不到。
桌上、地上,全是狼籍的烟头、饮料瓶,窗前陆彬杨独立的背影被白茫茫的阳光照的昏花。峰子他们被刺目的阳光打得趴在桌上不敢抬头,一宿鏖战,都是萎靡到极限,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安雅在隔壁房间睡了整晚,正好充当司机,挨个把这些脑子缺氧的赌鬼送回家。她最后送陆彬杨,两人能单独的走好长的路,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扰,就像从前。
车停在李家大宅门前,闭目养神一路的陆彬杨就要下车:“谢谢。”
安雅看着他:“我要结婚了。”
陆彬杨顿了下,似有所感,轻拍下她的肩,像是在嘱咐:“嫁了人就对男人好点儿。”
安雅的眼睛在转,眼睛因为湿润亮晶晶的,倔强的看着他:“你太没心了。我全心全意对你十几年,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到最后换不来你一句真心话,我说分手你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还是你顺水推舟的就等我先开口?然后潇洒的没事人似的,陆彬杨,你太狠了。”
陆彬杨疲惫的叹气,手用力搓脸,似乎这样能让血流加速,他的思路像是也加速了,说道:“过去的事恩恩怨怨的揪扯不清,总之我对不起你,这辈子,只要你开口,我能办到的事绝对不推脱。”
安雅冷笑:“谢过,你有的我也不缺。”
陆彬杨点点头:“那就好。”
安雅无非就是想和他说说话,诉诉自己的怨气。陆彬杨理解,她还会开开心心的穿上婚纱,随着时间推移距离的拉远,他之于她,不过是一段记忆,充其量演化为一段遗憾。
可他呢?他老婆呢?
一进卧室门,陆彬杨就把齐曈摁在床上恶狠狠的吻她。
直吻得齐曈窒息,最后不停的咳嗽喘息,陆彬杨这才推开她,唇齿间是她清爽牙膏的余味,冲淡了他嘴里烟草的苦涩。
齐曈站在地上,看着他,有些胆怯。
陆彬杨声音满是困倦带来的愤怒:“你走吧,让我睡会儿。”
齐曈下楼,见婆婆在对她笑:“彬杨睡了?臭小子,都什么岁数了还这么没分寸的玩,陈峰、安雅和他像兄妹一样,你别多心。”
齐曈也回以一笑:“我知道的,有这么好的朋友是福气。”
婆婆放了心,对她的“明理”很是欣慰,破例的让家里的司机送她上班:“你晚上肯定也没睡好,别开车了。”
齐曈走后,王露想上楼看儿子。馨柳一直在旁观,说:“妈,我哥两个眼睛熬得红的吓人,你别烦他了,让他睡觉吧。”
王露想想也是,叹口气坐下:“幸好是齐曈脾气好,换成别人不闹腾才怪了。”
馨柳不以为然:“我哥再过份她也不会说什么。”
心想,她这位嫂子就是冲着钱嫁进这家门,求仁得仁,想要的都得到了,还要怎么样?一个妻子做成这样也怪没意思的,换成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姑息,别说夜不归宿被前女友大清早送回来,项临要是敢和旧情人有任何不利索的来往,看她不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