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钊没接司马包递来的方帕,自个从怀里掏了一个出来蘸去泪珠:
“嗯。。。”
缩回手的司马包踌躇了半天,才瓮声瓮气道:
“王爷。。。那个庶子。。。”
“无妨,你先备份礼,去黄郡丞家里表达一下我对令郎的歉意,其他不用多说。”
“那。。。若是。。。”
肃王蹙额,呵斥道: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让你去便去!”
“属下这就去!”
小钊见自家情郎走远了,担忧道:
“只怕郡丞不会给这呆子好脸色。。。近些年郡守他们待王爷愈不友善了,上次府里来了刺客,程将军去街道搜查。。。他们不顾王爷安危便算了,开口便是责问程将军冲撞了他们的亲友。。。”
“无妨,树欲尽而风不止,若是躲不掉的。。。那便来罢。”
。。。
郡丞府。
“父亲大人,平日里您偏颇些就算了,孩儿都伤成这样了,您为何对我不管不顾,您可是郡丞啊!就任由那贼人欺辱您的儿子吗!”
黄公子匍匐在父亲书桌前,声泪俱下道:
“我一想到那贼人欺辱孩儿的嘴脸,就夜不能寐,连书也读不进去啊!还有孩儿的那些名士友人们,都不知怎么讥笑孩儿啊!”
“够了!”
黄郡丞被他哭的心烦意乱,出声呵斥道:
“你若不和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吃喝,能搞成这样回来吗?!你既醉心读书,今日起便禁足等着考试,我自会替你请好先生,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哪也不许去!”
黄公子一听哭得更伤心了,起身指着嘴上还未结痂的豁口,泣不成声道:
“父亲大人,您好狠的心啊!孩儿都成这样了,您不替孩儿主持公道就算了,还要禁我的足。。。孩儿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省得碍了父亲大人的眼。。。”
说着便要往一旁柱子上冲去,看得黄郡丞急得猛拍桌案,咆哮道:
“你。。。你这逆子,反了天了!来人!来人!给我把这逆子按住!”
在外候着的仆从侍女赶忙冲进去把黄公子团团围住,动弹不得的黄公子只得涕泗交流、擗踊哀号道:
“父亲拦我作甚,孩儿受这等屈辱,活着和死了有何区别!”
黄郡丞望着自家孩子伤成这样,心里怎能不痛,也恨不得把伤他的人剁碎了喂狗!
但想到那是肃王的人,自己不过才是个郡丞。。。只得把这口恶气吞下,刚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就听外面下人来报:
“报告老爷,肃王殿下的人备着礼物求见老爷,据说是为小少爷的事。。。”
黄公子闻言大惊,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他一脸愧色,心中便是了然,随即状如疯狗,大叫道:
“肃王?呵呵呵呵,我说为什么父亲不替我主持公道。。。呵呵呵呵。。。原来那贼人是肃王的人,父亲怕了,父亲怕了!自己的儿子都要被人打死了,还要学做缩头乌龟。。。呵呵呵呵。。。”
黄郡丞眼中仅剩的愧疚一闪而过,冷声吩咐道:
“这逆子疯了,嘴堵住拖回房里去。不许任何人给他吃食,饿上个三天再说!若还不消停,就随他去死好了,断不可辱了黄家门楣!去带肃王的人上来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用汗巾塞住嘴、四肢被抬起的黄公子横眉立眼的瞪着黄郡丞,舞爪张牙的想要挣脱开来,却被下人死死擒住,抬离了书房。
黄郡丞盯着书案,眼神冷冽,还夹杂着几分狠毒。
待司马包跨进门槛,黄郡丞立马换了副神色,满脸堆笑道:
“司马将军来啦,快请坐!来人,快去给将军备茶,用上好的顶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