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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2愍帝中昇安六年至十四年(第1页)

(注:昇安)六年正月,愍帝幸邺城,激励将帅士卒。二月,至自邺城。四月,乌罗奉、侯多卓洛各以其兵马南寇,乌罗奉与河东王师对持,侯多卓洛则破巨鹿数县,河北告急。是月,伪秦主旁铁地延率众寇扶风,为边军所距,陈王叶栋率兵马星夜奔驰而赴,地延不预其卒至,仓促与战,陈王躬贯甲胄,持锐前驱,一战大破伪秦,斩地延于乱军之中。愍帝闻之,大喜,即加陈王封邑千户,欲敕陈王率关中锐卒乘胜追北。

初,陈王性高傲,每轻凌于下,尚书郎甘怡,初为东宫侍臣,洎乎愍帝践阼,特受宠幸,又以事近宫闱,假权便以取利,资财甚厚,遂大修园宅,逾其等制。陈王尝道经其宅,问左右曰:“此何公卿第?”左右对曰:“乃尚书郎甘怡。”陈王惊愤曰:“何物小子,建宅度公卿,此岂有礼法乎!”遂面陈诸愍帝,帝遂责怡,怡用深恨陈王。至是,怡遂言于帝曰:“陈王,陛下亲叔,先皇母弟,于太宗则为帝子,若论血胤,于宗法不失其贵,又积年统大兵于西京,威风素著于华戎,名声之播闻,岂限乎关河?今若复使其承斩旁铁之余勇,推锋锐而西进,灭僭秦而殝伪夏,其功业之隆,陛下如何赏之?而彼若乘此际会,举兵甲而东迈,陛下如何抗之?且寇洛南侵(注曰:寇洛者,谓侯多卓洛),势等燎原,河北有倒悬之危,邺城婴累卵之难,脱胡马一朝渡河,洛阳其不险矣?固为今之计,陛下宜止陈王,使遣兵马东援河北,一能绝其功高震主之衅,二能保此河北无虞之安。不然,胡骑南下,陈王西上,臣窃以洛阳之势,非堪金汤之拟!”愍帝闻之,大喜,持怡手曰:“幸闻卿计,社稷赖以致安!”乃敕陈王止军,且使其遣京兆尹率兵马东援河东。陈王时已乘胜追北,尽光扶风西部(注曰:先是,扶风西为秦所陷),将一举灭秦,而忽受中敕,愕然而垂泪曰:“乌呼!何纵此天作之妙时!”遂止其兵锋。

呜呼,古人云:“小人所以能蔽人心者,以其能使若以人皆小人如彼也。”(注曰:语出《同书》)信矣!何也?小人之心奸诈,然后以人心皆奸诈,用以己奸诈之心诬于人,加修饰以成辞,使听者以为顺理,遂为其所蒙蔽焉。陈王忠纯于国,甘心社稷,为梁柱石股肱,而甘怡以奸诈之心度之,间诸愍帝,愍帝以庸凡类父之性,又不能辨其虚实真伪,至于顿失妙机,空弃良图,何其恨矣!

又是月(注曰:谓四月),旁铁地延子旁铁布努嗣伪,伪追地延曰“烈宗桓皇帝”。伪南夏主万和卓杂犯伪秦,掠其人万口而去。五月,王师摧退乌罗奉于河东。是月,侯多卓洛大病,遂还其兵马,卒于路,侯多卓洛子侯多九幺统其兵马还。而卓洛弟侯多图遂因之,举兵于代,僭称皇帝,以兵逆击九幺,破而斩之,伪赠侯多卓洛曰“哀皇帝”。

七月,汝南人曾周反,为郡县所讨平。是月,伪同寇黔中。十月,伪齐击东代,东代主侯多罗设伏破之。

七年正月,诏免河北今年租赋税三一,曲赦河北诸郡。三月,伪北夏主乌罗奉卒,其子乌罗隆嗣伪,奉弟乌罗浩欲反,为隆所诛。隆伪追其父奉曰“太祖高皇帝”。四月,愍帝敕河东太守璺琮、上党太守司空尧各率其兵马击太原,二守疏谏,言伪夏无隙可乘,愍帝勃然,遂亲赴上党,统两郡兵马并河南士卒凡七万北上以击太原。乌罗隆闻之,遂坚壁清野,收敛锋锐以待之,王师于是阵大兵于晋阳而不能破,乌罗隆遂命其辅相渐会胡骑精强者,与城内表里共奋,于是王师大败,奔北百里,前将军、上党太守司空尧殉国于阵中。隆遂南寇河东,为璺琮所退。愍帝既率败军还上党,亲为司空尧丧,手诏追赠潞侯,谥武烈。

呜呼,古人云:“异而先思其后动。”(注曰:语出《苍皇诫子书》。文朝罗朋《苍皇诫子书注》以为当点断于“先”、“思”之间,异者,异于常也;先者,始也;此乃苍皇诫其子孙,若遇始见而先是所未有之异,则当后动以观待之。赵朝李浑《苍皇诫子书注》以为当点断于“思”、“其”之间,异者,异于常也;此乃苍皇诫其子孙,若遇异常之事,则当先思之而后动。后文黄福《苍皇诫子书会注》以为当点断于“思”、“其”之间,异者,人于我之言见有所异也;此乃苍皇诫其子孙,若人于己有所异见,则自当先思之而然后动也。《梁书》在此从黄说)信矣!何也?势若欲成,必欲多知其势,而人若有所异于我,则必有其由;有其由,则必有其势。故而人若有所异于我,其则亦当知我所不知之势,我若欲克其事,必当先知彼所知而我不知之势,以此析诸方寸,然后才能有所举止。愍帝生长深宫,出入禁闱;而璺琮、司空尧,宿在边郡,饱尝战阵。故璺琮、司空尧必知愍帝所不知之势,故而于北讨有所异见,愍帝以意气用事,不思而后行,至于丧旅破军,惜矣!

六月,河南人赵趶反,为郡县所讨平。八月,洛阳地震。十一月,江以北大雪。

八年二月,诏免河东郡今年租赋税半,曲赦河东郡。四月,旁铁布努寇扶风,为关中士卒所退。五月,万和卓杂寇冯翊,陷二县,掠民而去。七月,江南大水,岭南尤甚,齐王叶昶遣使赈济救灾。十二月,江以北大雪。是岁,河以北大旱。

九年正月遣使巡行郡县,劝课农桑。二月,诏广募士卒。是月,伪同寇扶风,为边军所退。五月,东代主侯多罗病卒,其子侯多它嗣伪,伪追侯多罗为“太祖成皇帝”。七月,侯多图寇邯郸,为边军所退。是月,陈王叶栋病,万和卓杂间之,大寇冯翊,劫掠甚多。十一月,伪北夏主乌罗隆寇冯翊,边军退走之。是岁,大河南北大旱。

十年正月,遣使巡行郡县,考绩黜陟,劝课农桑。三月,右丞相林彤病卒。四月,以廷尉卿李潇为右丞相。是月,侯多图大举寇河北。五月,河北督统庄文累战退侯多图。八月,帝幸河北诸郡,慰劳将帅。十一月,至自河北。是月,旁铁布努寇扶风,掳掠而去。

十一年二月,东代主侯多它犯伪齐,为伪齐主龙璆所退。四月,伪齐主龙璆薨,其子绍嗣僭位,上龙璆伪谥曰安皇帝。五月,扶风人花就反,为郡县所讨平。先是,耿栴既承其父兄事业,凭三郡之资力(注曰:时渔阳、北平在梁,辽西郡西南在梁),遂数与貘奚相抗,迭以兵马击其境。

七月,侯多图寇巨鹿,不克而退。八月,又扬声将寇邯郸,耿栴闻之,遂勒其突骑,将袭广阳,侯多图遂预而待之,栴不能破城,而图统大兵,蚁聚围栴于涿,栴不能敌,遂退走,而图引精骑追逐,或劝栴弃老弱而与轻骑先还,栴曰:“来时一路,如何我独去之?”遂不从,俄而侯多图追兵及栴,栴遂反军与战,以众寡彊弱不能相抗,为图所破。图既以兵围栴与其残部,说之曰:“令尊令兄,皆燕碣英雄,名著塞下,故卿家勇烈满门,素为朕所赞服,梁为间代,命数垂尽,今卿何不弃暗投明,与朕同克大业?且叔孙彦非是人杰,使卿适此子,岂不相屈?卿今若降,愿以皇后、贵妃之位相待。”栴勃然骂之曰:“呸!狗奴!”遂与其左右挺矛而进,殉国于阵中。侯多图遂乘胜推锋,径临渔阳,叔孙彦疾会渔阳文武,为栴丧,推栴子耿峤为渔阳太守,叔孙彦调遣诸将校以修守备,侯多图围其城旬日有余而退。先是,栴生子,叔孙彦曰:“我家素为燕碣大姓,宗族不乏其嗣,而耿忠烈昔孤身以赴此间(注曰:耿忠烈者,耿荣也),抗胡虏而保一方,诚为燕碣之恩佑,今其家门多殉国难,岂能使其姓绝乎此焉?”遂以“耿”姓之。

九月,渔阳士民遣人海道以赴洛阳,表请以耿峤为渔阳太守。愍帝闻栴殉国,悲痛泣涕,手诏褒扬,亲谥之曰“武烈”,诏以耿峤为渔阳太守,封平谷侯。十二月,上党人郭重反,为郡县所讨平。

十二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三月,伪南夏主万和卓杂寇冯翊。六月,河北大水。八月,伪秦寇扶风。十月,伪北夏寇河东。十一月,河南大雪。

十三年正月,河北督统庄文病卒,侯多图间之,举胡骑以寇巨鹿,边军抗之而不能敌。二月,以左将军张疏为河北道督统,统兵马以御敌。三月,巨鹿陷,侯多图乘胜进击邯郸,为疏所击走。是月,乌罗隆寇冯翊、河东。五月,愍帝幸邯郸。六月,至自邯郸。八月,诏免河北今年租赋税三一。十一月,侯多图又总兵马击邯郸,张疏与战不利,侯多图遂破信都、武安,逼邯郸、邺城,又遣使以形势说劝于张疏,且诱引以厚利,疏遂以邯郸降胡,侯多图大喜,以疏为司空。愍帝闻之惊愕,大骂张疏为贼,疾使右将军郭琉为河北道督统,移河北道督统于河内,治朝歌。至是,河以北诸郡,为梁所守者,惟河东、上党、河内三郡耳。十二月,侯多图又击河内,郭琉率众抗御,累战始退之。

十四年正月,遣使巡行天下,劝课农桑,诏免河北今年租赋税半。是月,乌罗隆寇上党、河东,河东太守璺琮距之,而隆遂破陷上党数县。二月,愍帝疾遣河南兵马北上以援上党。是月,侯多图以兵马击河内,河内告急,愍帝欲使陈王统关中兵马东赴。三月,伪秦寇扶风,伪南夏寇冯翊,伪同寇京兆,陈王分遣将帅抗御,表陈关中危急,无暇分兵以赴河北。是月,郭琉与侯多图对持于河内北。四月,璺琮数破乌罗隆,推锋至于太原,破陷数县,掳掠而去,乌罗隆惧,稍止其攻上党之势。五月,乌罗隆又倾其兵马以击上党,侯多图亦数攻河内。是月,伪同主羊诚统兵马推锋,去长安不足百里,陈王叶栋率众逆击而退之。六月,乌罗隆害上党太守倪空,遂一鼓而破长子(注曰:上党治长子)。是月,侯多图数破郭琉,琉弃朝歌,退保怀县。七月,上党尽陷于伪北夏。是月,郭琉告急,疏请弃河内,乘河水尚深,缘河以守。愍帝议诸公卿,或是或非,遂不能断。八月,侯多图又借乌罗隆精骑万余,遂并力击怀,遂陷之,琉奔败,临河长叹,遂南面以自刎,于是河内失。至是,河以北惟余河东一郡奉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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