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胜收。
剑身火焰令乾坤殿热浪翻滚,众人如坠火窟。
“张长老!”
“张真人!”
他的同门只敢呼喝,却无法上前施救。
每个人都见过或听过冼剑尘出剑,也将今日设想过许多次。
但冼剑尘的本命剑强到无法想象,若以张真人换做这里任何一人,谁能接得下这一剑?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压下心中悔意。
“冼剑尘,就算有人质,你也走不了。”平源真人冷声道。
张真人心道自己必死无疑,梗直脖子大喝:“别管我!天下苦冼剑尘久矣,今日就拿我的命,为大事祭旗!”
冼剑尘忽而甩袖,本命剑化作一道紫光,回到他手中。
张真人被剑气余威震碎灵脉,呕血不止。
同门惨嚎着扑上前,却见他还有一□□气。
“我不用此剑杀你。”冼剑尘沉声道,“今日谁想与我寻仇,只管上前。但月娘只是个凡人,你们不必与她为难。修真界的恩恩怨怨,她根本不明白。”
轰然一声,长剑钉入地砖。
光滑地砖如冰面开裂,裂纹遍布整座乾坤殿。
云海大阵颤抖不止。
只听冼剑尘淡淡道:“让她下山,本尊不用这柄剑,照样领教你们高招!”
群雄惊骇不已。恐惧、懊悔化为隐秘喜意,一时间殿内无人作声,只有一柄长剑嗡鸣不止。
“哥哥,难得见你低头说一句软话。”清淡声音自人群后响起。
冼芥竟一直在大殿角落闭目打坐,
气息收敛近乎于无,此时终于从阴影处走出:
“既然你愿意弃了本命剑,换她一命,兄弟岂有不从之理?”
他一开口,众人隐隐以他为首,无人提出异议。平原真人也点了点头。
冼剑尘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一颗心更沉下去。
他看向红叶寺报讯的僧人:“还请两位先乘我的剑,带我妻子一同回寺。冼芥之事,由我在此了结。”
两位年轻僧人经他救治,伤势飞速愈合,恨恨瞪过冼芥,向冼剑尘行礼:
“必不负剑神之托!”
杜秋月摇头:“冼郎,你我拜天地时说过同生共死,你都忘了吗?”
“说什么生死。”冼剑尘取出一件护身披风为她系上,柔声道,“月娘,今日要是多情子、无情子和年入神都来了,才敢说与我有一战之力。只凭这里几个人,岂是我的对手?你留下我反倒束手束脚,我什么都不怕,却怕吓着你。”
当场的元婴不下百人,小乘、大乘强者也有二三十人,多是成名多年、纵横一方的前辈,竟都被他贬得一文不值、不堪一击。
众人又怒又恨,又是惊讶:冼剑尘竟会有如此柔情一面。此时大难临头,这两人执手相看,半点不像修真界夫妻,反倒像戏文里的才子佳人了。
“除了我自己,这世上你是唯一能用此剑的人。”冼剑尘将回鞘的本命剑交给妻子,嘴角勾起一抹笑,“让它保护你们。等我这边事情办完,就
去接你逛庙会。”
杜秋月手持长剑,跨过殿门前回头:“我等你。”
隔着重重人影,冼剑尘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见朱红披风在狂风中翻飞,如火焰燃烧。
平源真人言而有信,轻挥拂尘。
环环相扣、精密运转的华微大阵打开一条通道。
三人乘剑光远去,没入阴云中。
冼剑尘两手空空,独立重围中。
方才在妻子面前信誓旦旦,其实今日是生是死,他心中也没底气。
这些人皆是有备而来,不知冼芥还留了什么后招。
华微大阵已催发到极致,五道华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整座大山压下。
忽听冼芥道:“哥哥,何必非要斗法,如果你愿意留下覆水剑……”
话未说完,被平源真人打断:“说好是王者之剑春秋,怎么变成覆水?”
其他门派世家也冲冼芥嚷起来,每派的要求竟不一样。
“原来你们想要我的剑!”冼剑尘大笑一声,觉得好生荒唐。
我自使剑以来,闯过不知多少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岂料在华微山一场小小宴会上被人当面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