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南燕张口结舌了半天,突然扑向卓仙衣,娇声道:“卓公子救我!”
卓仙衣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扑向自己胸前的双手,顺势将她隔在自己一臂之远的距离,道:“怎么了?”纤纤玉手尽在掌握之中,卓仙衣却莫名的一愣,她的手……
这时,门外一阵乱,有人惊吼:“有贼!”
卓仙衣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忽然轻笑:“不会是在说你吧?”
外面传来罗兰夫人气极败坏的声音:“搜!给我一间一间的搜!他逃不出去的!”
丝南燕眨了眨眼,露出一种无赖的表情:“若是他们搜到这里来了,你可要帮我!”
卓仙衣很好笑的看着她:“凭什么?”
“你会得到你最想知道的消息。”她胸有成竹的说道。
此时的她完全不似白天看到的那白衣冷美人,表情之多,鲜活得就象是一尾刚上钩的鱼,只不过现在她眼中,卓仙衣更象是上钩的鱼——大鱼。
卓仙衣还想再开口说什么,门外已响起属下愤然的声音:“此间是轻车港卓船王的行馆,难得我家大人还会偷你们的东西不成!”
丁锦的声音响起来:“当然不是怀疑卓船王,只是怕万一那窃贼逃到这里危及船王大人的安全。”
守门的少年脸涨得通红,道:“我家大人现在里面休息,小人在此守了三个时辰了,除了大人再无其他人进去过!”
有人阴阳怪气的道:“若是心里不虚,让我们进去看看又何妨?”
又有人道:“今日里丁大人的玉无尘才夺了轻车港的彩头,半日不到便被盗走了,卓船王再避而不见只怕不妥。”
守门的少年听得旁人竟然如此诽谤自家主子,又气又急,几乎要哭出来了,正在这时便听到屋里传出卓船王不耐烦的声音:“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啊?”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卓仙衣衣带宽解,一脸惺忪的探出头来看着门口的众人。
少年一看主子自己出来了,连忙禀报道:“方才丁领主献给罗兰夫人的寿礼玉无尘被盗,他们在一间间房查找那窃贼。”
卓仙衣闻言皱眉:“那盗贼偷了东西怎么还会留在这第一楼里,自然是已经逃跑了吧?”
“不会,今夜自寿宴之时起第一楼的大门和各边门就都关了,那贼人一定还在这里!”罗兰夫人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她一脸恼怒,显然正在气头上,多少年没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了。
“卓船王,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有人如此说道,这声音立刻引起不少共鸣,一心想要看他人丢脸以此为乐的人永远都存在着。
卓仙衣脸上显出一丝为难:“这……”
丁锦忽然开口,却是在替卓仙衣解围:“各位不要无凭无据瞎猜吧,以卓船王的身价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名誉的勾当!”
却偏偏有人不依不饶,叫道:“若是心中无鬼,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看?”
所有的目光都定在卓仙衣身上,看好戏的有之,抱不平的有之,这些看在卓仙衣眼里皆化成一声轻叹:“好吧,你们要看便进来看吧。”他让开挡住众人视线的身体,露出卧房内的光景……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暧昧的惊叹,房里没有窃贼的足迹,却是春光无限好,名伶丝南燕发丝纷乱,衣衫不整的半倚在锦锻床畔,一张脸绯红嫣然,羞涩无比。
此情此景不免令人浮想连翩,半晌竟然连一个能说得出话来的人都没有。
第一个能开口的人是罗兰夫人。
“她在卓船王大人这里,那戏台上的又是谁?”
卓仙衣叹气,看着丝南燕。
丝南燕一张脸似要烧起来一般红,却还是鼓起勇气来开口道:“那,那是自幼跟在我身边的小姐妹,她随我唱戏多年,已能将我的唱腔学得维妙维肖。”
丁锦看着丝南燕,眼中流露出难言的情愫,苦笑道:“想不到卓船王倒是快手快脚……”
卓仙衣只有继续叹气,丝南燕却急忙为他申辩道:“不是的……我,我与卓公子是两情相愿……”
“所以?”居然有好事者还要继续问。
她红着脸,羞答答的道:“所以,我已决定以后不再唱戏了……”
“然后?”
她看了一眼卓仙衣,柔情万千:“我……我要与卓公子厮守一生……他答应过我,永远不会负我!”
“他有老婆哦!”
“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便是做妾室我也愿意!”
天底下哪里再去找这样的真情告白?感动啊——众人哗然,可以确定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卓船王的风流艳史会在江湖中广为流传了。
“不……不好了!”锦洪班班主秋和匆忙奔进来大声叫道:“红袖……红袖不见了!房间里没有人,他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啊!原来是他!”这时才有人想起来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连忙一众人等跟着秋和往红袖笛所住的房间去了。
门再度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半晌卓仙衣再叹了口气,道:“果然好演技,我的名声算是被你给毁了。”
丝南燕扑哧一声笑起来,刚才的羞涩柔情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笑得就象一只偷到鱼的猫,得意非凡,还意犹未尽的调侃眼前的少年船王:“凭空得到我这样美貌绝仑的小妾,换做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却为何不高兴?”
卓仙衣看着她摇摇头:“不高兴。”
“为什么?我不够漂亮?”
“你很漂亮。”
“不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