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自欺欺人,若那真相对她不重要,阿霁为什么会怕她知道呢?
夏诉霜陷入了两难,若去执着真相,意味她要舍弃如今的大半人生,她面对的会是什么真相,自己也不知道。
“发什么呆呢?”
正撑着脸发呆,宋观穹的影子投在了身上,夏诉霜左右都被他的手臂拘着。
他已经将嫌犯审问完了,将鞭子放下,但黑色的手套还戴着,撑在桌子上。
“是寒鸦司的茶不好喝?”
杯盖翻在桌上,不知被他
“在想你定然对我使美男计了。”夏诉霜道。
宋观穹俯身,脸贴着她的脸,闻言笑了起来,审问的地牢被清润的笑声,阴森之气一扫。
将手套脱去,才抚她柔细的脸,“遥儿冤我是不是?”
她视线落他手上:“你看,这不就是。”
宋观穹忍不住笑,亲了她一口:“最近是忙了些,你在寒鸦司待着不开心吗?带你去城外打马球好不好?”
夏诉霜看向一边:“不是,就觉得有点累,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先紧着你自己来。”
“好,无聊就说,我让近水陪你出去走走。”
草草说过几句,他又忙着见一些不知身份的人去了。
夏诉霜走出监牢。
“夫人。”
夏诉霜回头,是墨山来了,自平康坊一别,他们就没再见过。
“三宝,世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世子爷是开明之人,还给我升了阶呢,如今整个平康坊都归我管,今日是来给世子爷禀事的。”墨山恢复了从前爱笑的模样,时常眯着一双讨喜的眼睛。
“正堂还有人呢,你得等一阵儿。”
“好咧。”
“回去之后,世子爷没有为难夫人吧?”
夏诉霜摇摇头,那厢正堂里的人已经出来了,墨山道:“属下是劳碌命,还得干活,先告退了。
墨山很快就出来,离开了寒鸦司。
隔着一条街,就被夏诉霜截住了。
她是借口要换衣裳
(),悄悄出来的。()
墨山也不惊讶,拱手道:夫人还有何事?
?本作者忘还生提醒您最全的《负师恩》尽在[],域名[(()
“闲着无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你说说,咱们是如何相识的?这总能说罢。”
“夫人说笑了,那晚属下不说,只是自己所见并不周全,担心失之偏颇,反惹夫人对世子误会更深,后来世子也说,那些事没什么说不得的。”
这次墨山没了那晚的为难,
“说起来,我和夫人头一次见面,也是在平康坊,您让我去找曹世子,我还挣了夫人二十两银子呢,说来真是神奇,那时世子是逃犯,您就看着他的通缉画像……
后来,您就在无为寺救了我阿娘,可惜她命歹,还是没活下来,我想求夫人帮我报仇,是您说,仇要自己亲手报,也是您引荐,让我入了世子的麾下,得了许多照顾,夫人,您算是三宝的再生父母。”
夏诉霜似叹息:“我竟全不记得,真是可惜。”
“是啊,我为了求您报仇,跟着您到了城西荒庙里,徐家人大概全是你杀的,当天你就给先人烧了纸,徐家的案子不好糊弄,世子也是在刀尖上行走,那时你们是夫妻,稍有不慎就要牵连到他,可世子为了夫人,什么都可以不管,甚至用所有功绩求了一道圣旨,排除万难,也要再娶您。”
他说得半真半假。
“多谢你同我说这些,我安心了许多。”
墨山笑了笑:“夏娘子于我有大恩,我娘嘱咐我一定要报答你,谁知报答不成,反而还要借夫人的关系,是三宝不好,
您如今是世子夫人,大仇得报,锦衣玉食,风雨不侵,王公大臣见着您都得俯首,夫人何必还要不高兴呢。”
“我并未不高兴。”
“那就好。”
他身不由己,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若是夏娘子真想找到真相,她会放在心上的。
目送着墨山走了进去,夏诉霜笑意淡了下来。
他的话夏诉霜并未尽信。
阿霁既然见过他,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已经被打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