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自打杨府回来之后,话都少了许多。
结果杨氏登门这一遭(),反而将她的疑惑张成一张大网。
杨氏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定是阿霁做了什么,看来又一个人不会再跟她说老实话了。
她还能问谁呢?
宋观穹送完杨氏回来,就见夏诉霜转着镯子,若有所思。
直到男人的手臂箍到腰上,她才回神。
“如今你算安心了?”他的脸搭在夏诉霜肩头。
夏诉霜笑起来:“我何时没安心过?”
宋观穹捏捏她的鼻尖,“你自己知道。”
现在反而是夏诉霜在逃避询问真相。
她转过身,吻落在他眼睛上,然后是鼻子。
“做什么?”宋观穹眼眸带笑,最喜见她痴缠自己。
“舍不得……”
“嗯?”
“阿霁,要不咱们不要孩子了。”
他笑意一滞,矮下身来,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怎么了?”
“你着急要孩子吗?”她问。
宋观穹着急,他知道纸快包不住火了,他要多一个人手,才能多几分胜算。
可他还是摇头:“你说的,这种事讲缘分,随它去就是。只是,遥儿怎么突然就不想要了呢?”
“只是舍不得现在的日子,就我们两个人多好……”
宋观穹这才展颜,“我同你也是一样的想法,既然你不想要,咱们就缓下来。”
“嗯。”
她“嗯”这一声,宋观穹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一入盛夏,蝉鸣声不绝于耳,睡觉盖的被子也换了薄的。
夏诉霜嫌弃抱着睡太热,纵然宋观穹身子不算滚烫,总要离夫君远些,
可睡梦之中,这人又像九脚鱼一样缠上来,每每晨起,总是薄衣散乱,额发汗湿,睡容总不端正。
宋观穹专挑此时不规矩起来。
他总有道理:“日出之前最是凉快,办事也不出汗,总归你早起总要沐浴,一并收拾了也省事。”
然后温温吞吞地就送了阳货入道,慢慢推引。
夏诉霜还半梦半醒着,想生气又想睡觉,索性不理他。
急切出就之时,她才小声哼哼,宋观穹一边忙,一边还要偷瞧夫人可沉酣其中,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说是不要孩子,他还是落了里边。
阿霁的心急和不安夏诉霜都看在眼里,还有那些藏起来的书卷,说什么晨起行房,最易有孕,她看破不说破。
“醒了?我让人去抬热水。”宋观穹很有几分小心翼翼。
夏诉霜哼哼两声,也不与他辩驳,他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人进了净室。
这样的烦恼没持续多久,枕畔就空了。
宋观穹在衙门里的差事变多,手上正忙着许多的事,连要孩子的事也搁置了,整日待在寒鸦司中,连回家
()吃饭都不能。()
夏诉霜待在家中无趣,跟他去了两回寒鸦司,倒是进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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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夫君到底精明狡诈到了什么地步,没有谎言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想要诈人口供易如反掌。
原来在她面前的温润和善才是例外,平日里,就是朱紫袍服的高官,在他面前也没有一分轻松可言。
想也知道,整个寒鸦司都是人精,她夫君统掌着这个衙门,更该是人精里的人精。
越了解阿霁的心计,夏诉霜就不可抑制地从心底还升起害怕来。
她觉得自己跟那些被审问的犯人也差不多了。
知道自己肯定被瞒骗了一些事,但又是心甘情愿,不愿意去揪出真相来,好像那真相一点也不重要。
她跟阿霁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