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耳根一红,拍了下他的额头:“先吃饭吧。”
慕屹川这才发觉室内弥漫着一阵肉香味,只见小泥炉上,一个瓦罐小碗咕咕冒着热气。
楚星舒牵着他的手过去,掀开盖子,里头是放了满满的鸡肉,香菇,大白菜,汤汁浓稠,香气诱人。
慕屹川啧啧称奇:“雪风说你的行李不少,想不到,这小泥炉你也随身带了,夫人还真是……贤惠啊!”
“你的未来夫人在皇城,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话音一落,楚星舒方悔嘴太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室内沉静了下来,俩人刚重逢,过往还有太多需要解释清楚的事情,可是千头万绪,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故而,二人都鸵鸟的想温存几日再细细计较。
此刻,楚星舒无意撕开了这道口子,再想装傻,好像也装不下去了。
慕屹川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星舒,我承认当日是有些意气用事了,当时你……罢了,以后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不会另娶他人。区区一个指婚,困不住我的,你不必忧心。”
楚星舒重重点了下头:“嗯……”
“师父他……”
楚星舒迅速抬眼,慕屹川顿住了话头,接着道:“可不能让师父发现你的身份,军营中,你就姑且当着春土吧。”
楚星舒知道他依然想维护甘修,不愿意多说,只好作罢,笑道:“先吃饭吧,我饿了。”
一碗炖鸡,迅速见了底,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偎在一起听雨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好像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不觉得无聊。
楚星舒怅然道:“这雨恐怕还得下几天呢,耽搁了行程,边梁城的百姓又得多几日在水深火热之中,多浪费一天,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的生命逝去。”
“是啊……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匈奴人着实可恨。听闻,一旦入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尤其爱敲开孩童的脑仁来吃……简直如野兽一般!”慕屹川咬牙切齿道。
楚星舒闻言一颤:“这太可怕了……十万大军出征太耗时间,光后勤营就得三倍的人,又是粮草,又是军备,等大军到边梁城,恐怕城已经破了。能不能……先派一部分大军先走,支援守城,待到后援军到,再一举迁灭敌军?”
慕屹川眸光一亮:“此计倒也可行,不妨一试,我现在就去找统帅商量。”
“你先别急,天都黑了,外间还在下雨,此事还得细细谋划一番,边梁城内有多少人?”
慕屹川道:“大概五万人。”
“五万人……常备军满打满算差不多一万,此次听闻匈奴可是二十万大军压境,守城将领恐怕此刻已经要崩溃了吧。”
“守城的是大朔的名将何鸿善,若不是他,恐怕这城,早就破了。只不过,即便是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匈奴善长骑兵,攻城非上策,此刻应该是围城,等着城内弹尽粮绝,再一举攻入。”
楚星舒沉吟片刻后,道:“你若先行,明日找统帅,至少得带三万人马,方为稳妥。将土也得挑一挑,擅长骑射的为佳。”
慕屹川凝眸片刻,道:“嗯,明日一早我便去找统帅商议此事,届时你随我同行,此去凶险,你可害怕?”
楚星舒坚定的摇头:“你在哪,我就在哪儿。”
“星舒,能否告诉我,你为何会追到军营,是他……派你来的吗?”
楚星舒冷了眉目:“你还是不信我?”
“自然不是!”慕屹川慌乱将人搂住晃了晃,“我虽气你执意入忆浮宫,可父皇心系何人,我并非全然不知,当时被你那一箭冲昏了头脑,做了混账事,还说了些糊涂话……我其实一离了皇城就后悔了……”
楚星舒讥讽道:“你那一脚,可踹得舒心?”
慕屹川心头一缩,摸着楚星舒的胸口,后悔不已:“伤处可好了……要我怎么补偿你,只要你开口,我都愿意。”
“真的?”
“嗯!”
楚星舒指尖轻划着他的下巴,缓缓道:“若有一日,我让你做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你可做得到?”
慕屹川一脸戒备的盯着他:“楚星舒,你又想使诈吧……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想诓我。”
“我会害你吗?”
慕屹川摇头。
“那不就结了,说话可得算数,指不定……是好事呢。”
楚星舒将手探入他的腰封,主动亲上他的嘴唇,呢喃道:“你到底……应不应?”
争论
慕屹川身上一热,血气上涌,直接将人抱上榻,熄了烛火,邪邪笑道:“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需凭着双手去触碰彼此熟悉的身体。
帐外雨声更甚,掩盖住了帐内二人的喘息声,楚星舒也更放开了些。
他灵活的手指挑开慕屹川的腰带,一路向下探,听到慕屹川的呼吸一沉,他轻巧一笑,俯首下来……
“呃……你……”慕屹川深吸一口气,黑瞳闭了一瞬间,再缓缓睁开,语气失了沉稳:“楚星舒……你这个疯子!”
“将军留了春土做男宠,小的自然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楚星舒到底还是生疏,只觉得喉咙堵得慌,试了几下就想放弃,脑袋一紧,被慕屹川的大掌按下,他哑声命令道:“不许停!”
楚星舒含着眼泪体会了一回什么叫自食恶果……
翌日,雨竟然停了。
楚星舒醒来时,慕屹川已经不在帐内。他洗漱完后,就去收拾东西,为出发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