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伤疤已退,手却受伤了,难道这个女人就不能有一天是完完好好健健康康的?拓拨骁欣赏着她缎子般平整的小腹,盯得傅轻寒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以这样的神色打量光着身子的自己?
傅轻寒又被扔到水里,只是越沉越越深,“啊—”她来不及叫救命,闭住了呼吸。水呼呼灌来,一团湿润的东西封住了紧闭的嘴,撬开她的舌头。
她从水面浮出来,却只能从他的嘴里获得空气。
淡淡的栀子花香,香甜的津液,他贪娈地索取,几近痴迷,搁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轻寒……”
傅轻寒本想挣脱,听得他一声低喃,脑子刹时一片空白,整个人被他搂进了怀中,被一团火热所包围。
“轻寒……孤的心里只有你……”滚烫的唇从她的唇边离开,一路往下,粉嫩的肌肤上登时出现一排排牙印,而她的唇,早渗出了鲜血,咸咸的。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春梦,冰凉的男人怀抱虽与此大不相同,但却比眼前这个男人真实得多。他曾负她于水火,拒她于不见,所谓的山盟海誓,所谓的地久天长,难道真地只会是一场梦吗?
“皇上,请不要在抱着我的时候叫着别人的名字。”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美好。
拓拨骁一震,手渐渐地放轻了力量,将她抱到腿上,凝视她的水眸,剪剪瞳影始终不与他相对,如蕴薄冰。
“是孤犯错误了。”他浅浅一笑,“如果孤把这个名字赐给你,就不算叫错罗?”
“我不要!”傅轻寒感到痛心与耻辱,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将“轻寒”两字赐给别的女人,哪怕,是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孤当然不会,因为,你也不配。”拓拨骁扭过头,慵懒地垂目,“你出去吧。”拉了拉帘后的小铃铛,傅轻寒知道他是在唤小德子,连忙扯下横杆上的一条长浴巾将身子裹住,抱起地下的湿衣服到了外厅。
小德子进去,不知拓拨骁吩咐了什么,出去时竟然不屑地白了眼傅轻寒,她站在那,忘了走,那是小德子看她的眼神吗?果然两个字,奴性!她为贵妃时不知哄得她多开心,转身,他也会这样瞧不起其余嫔妃吧!
“还不走么?”拓拨骁在里面问。
这其实是个机会,傅轻寒想试一试,尽量平和下语气,极是委婉道:“皇上,臣妾有个叫青儿的宫女被皇后扣在了坤宁宫。”
“哧”一声笑,“你是在求孤吗?”
相思债,前朝谁负
相思债,前朝谁负
相思债,前朝谁负
傅轻寒不想说出个求字。
“你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孤没道理答应你。不过,如果你承认求孤的话,孤倒可以考虑考虑。”
傅轻寒动了动唇,青儿受苦的模样绞住了思想,“我求你……”
“退下吧!”拓拨骁没有明确回答,但君无细言,傅轻寒也放心了。去换衣时,瞅见小德子领着一脸红晕的杨淑妃朝书房走来。杨淑妃并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见她裹着条浴巾从书房快步走向偏房,脸色登时全黑。
傅轻寒勾头不去看她,她清楚拓拨骁要干嘛,杨淑妃定是会错了意。
换上湿衣,她飞速逃回到美人院,柳姬见她发上水丝纤纤,一副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倒是秋莺手脚快,拿来干衣替她换上。
“皇上怎么对你了?”柳姬着急。
“没有,娘,没事。”柳姬进宫后感觉到了她的不受宠,她自然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来惹她操心。
“宛儿,我怎么一直没见到雪儿?”柳姬忽然问。
雪儿?唐雪?傅轻寒差点就死在她手上,提到她的名字尚且心有余悸,“她与我水火不相容,我管她那么多作甚?”秋莺将晚饭端上来,盈盈笑道:“听说那个女人现在跟了皇后,也在坤宁宫呢!”
“为虎作伥。”傅轻寒念了一句搁下筷子,“我没有食欲,你们先吃。”挑灯进房,翻出柳姬绣好的鸳鸯枕的底子,想做一下绣工,窗棂却咯吱一声响。
她疑惑地抬头望望,起身去关窗,一个黑影闪入了暗处。
“谁?”她心内不安。
黑影才转出来,“皇嫂,臣弟向你讨口茶喝。”原来是拓拨烈,不知何时潜到了她闺房窗下,倚着窗台打哈欠。
“这个地方你也敢来?”傅轻寒压低了嗓音,“我这没有茶,要喝,去飞红楼!”猛地关上窗,舒口气,继续挑针。她有一个绝活儿,能绣得一手的好针线,平绣、空心绣、编绣、饶绣皆能运用自如。
“皇嫂,绣个枕儿送与我吧!”拓拨烈在窗纸上舔了个洞眼,无赖道。
傅轻寒不理他,过了许久,窗棂又是一响,外面的人跳了进来,她边绣边骂:“真是赶不走的猴儿,我明儿绣一个给你便是。”
“你要绣给谁?”直到拓拨骁冰冷的声音传来,傅轻寒才停住手,尴尬地看到他站在面前。她怎么会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会不走正门走窗户?
“是完颜君浩吗?”拓拨骁隐隐有怒气,抓住她的玉腕,“孤告诉你,离他远点儿!”
“皇上,您这么来火干嘛?完颜将军与臣妾清清白白。”她含着笑说却更使拓拨骁恼怒。他一把夺过鸳鸯枕,扫过,“手艺倒不错,孤倒是没看出来,没叫你去御绣房是大材小用了。”
“谢皇上夸奖。”她淡淡答道。
“走!”拓拨骁指着窗户。
“去哪?”傅轻寒愕然,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
“你不用知道,出去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