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真是可爱,家里人一定都很宠着你吧。”
“算是吧,毕竟家里就我这一个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都很疼我的。”那姑娘神采飞扬的样子一定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若是先皇和惠佳贵妃在世,冯嘉玉必定也是这新荣城里数一数二神采飞扬的姑娘。
冯嘉玉瞧着这姑娘可爱,叫铜鹊拿着面人给她瞧,“姑娘若是不嫌弃挑两个喜欢带走吧,算是同坐一亭的缘分。”
“谢谢您,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姑娘拿着面人笑得生动明媚。
冯嘉玉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我若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妹妹也会宠爱得紧。”
“夫人看着应该只比我大几岁,我称您一声姐姐,您别恼。”
冯嘉玉和那小姑娘聊得热络,要不是襄儒卿在场两个人都要坐到一起了。
他坐在冯嘉玉身边时不时地看看身边人,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那小姑娘和冯嘉玉很聊得来,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您的夫君一定很爱您,我父亲也是这般瞧着母亲的,哥哥和嫂嫂也是。”
襄儒卿立刻收起目光,那小姑娘对此十分不解,正想问些什么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琬儿。”
“表哥!”
小姑娘朝那人挥了挥手,冯嘉玉夫妇一齐望了过去,那是个着绿衫的青年,看着也有十七八岁,冯嘉玉觉得甚是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襄儒卿却一眼认出那是翰林院编修楚士程,位居正七品,虽然官职不算太高可确是当年科举实打实的一甲进士及第,排在了第五名。
同时又是宗室子弟,乃是承宗皇帝之妹馨德公主的外孙,和冯嘉玉也算是沾亲带故,未来平步青云也极有可能。
之前随父定居云城,明诚五年才回到京城,楚家自身儿孙勤奋,姻亲也都是好人家,家底丰厚不是寻常勋贵可比。
而楚士程刚刚回京之时受过襄儒卿的帮助,对其甚是感激,颇有种知己难得之感,只是襄儒卿不太愿意与之深交。
不是襄儒卿排斥楚士程,是他排斥所有人。
他楚士程走上前来请安,“微臣楚士程,见过文阳公主,见过驸马。”
坐在对面的小姑娘惊讶不已,“你居然是公主?!”
“琬儿,不得无礼,快向公主和驸马请安。”
那小姑娘有些慌乱起身行礼道,“民女惠琬,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愿公主驸马千岁万安。”
“快免礼,如今我既已出嫁,在外便无需如此多礼,反倒显得疏远。”
惠琬见状又大胆了起来,“公主殿下,您可真是平易近人。”
惠琬是楚士程的表妹,要是真算起来也可说一句宗室贵女,而且惠家乃是云城大户。
云城虽距离京城遥远,但有四季春城的美誉,风景如画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前些年因家中子弟聪慧高中,惠家就此迁居京城。
楚,惠两家沾亲带故,又都是从云城迁居京城,这两个年轻人亲上加亲自然是好事。
“惠琬妹妹活泼可爱,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投缘,楚编修,当日我新婚,你的贺礼太过贵重但始终未见过你真人,都没道谢。”
“公主折煞微臣,微臣曾受过襄督主的帮助,这点礼物不成敬意。”
光是看人冯嘉玉认不出楚士程,但是听名字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人在她成婚那日送了一份很贵重的礼物。
因为太过贵重,负责清点礼物清单的铜鹊还特意来找过冯嘉玉。
那是一座白玉佛像,珍贵的是佛像的莲花座下还雕刻了八十八个佛像,每一个都精细生动,这雕工就已经是价值连城。
楚士程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冯嘉玉的生活中,作为侍女铜鹊同样疑惑,如果是有些交集的人,送来个贵重礼物大概也知道原因,可完全不认识的人送来的贵重礼物难免叫人起疑。
刚好当时邱白在场,说那是督主的好友,可能是为督主高兴所以才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
如果,还是那句如果。
如果襄儒卿没有变成这样,他和楚士程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是士为知己者死的那种,也是高山流水的那种。
只可惜现在的襄儒卿只会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东厂内的人,他几乎不与外界交流,冰冷又淡然。
可是那天在楚士程遇到危险的时候,襄儒卿想也没想地就出手了。
之后楚士程就‘赖上’了襄儒卿,非要和他拜把子做异姓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的那种。
“你救了我一命,让我报答你吧,金银财务都无法表达我的感谢,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以后同甘共苦。”
楚士程当时还不知道襄儒卿是东厂督主,以为他年轻还未入仕途,就想着拉他一。
把结果却现襄儒卿和自己一样年岁,官职还比自己高,而且襄儒卿手中的权利是实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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