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易中海回答,周围便有人代为回答,其余人也纷纷加入讨论。
许卫国徐徐道来:“虽然我曾经是傻子,更早前则是游手好闲之辈,但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刚才我听见一大爷你说‘才十块钱’,哈哈,这句话大概只有你一大爷才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口!”
“您身为八级钳工,月薪近百元,十块钱在您眼中或许只占十分之一,掉了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诸位不妨去问问院内的各位街坊,若他们丢失了十块钱,心中是否会有痛感!”
当易中海听见许卫国提及他的薪资问题时,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失言了!
他不慎给了许卫国这个年轻人可乘之机,这青年果然不简单。
正当易中海准备开口澄清之时,已然来不及了。
许卫国趁势追击,视线锁定在尚处在困惑状态中的二叔刘海中,“二叔,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同样对一只老母鸡或十块钱毫不在意,即使丢失也不会心疼?”
“那怎么可能!”二叔刘海中立刻回应,“尽管我是七级钳工,仅低于大伯一级,但工资却相差甚远,自然会心疼不已!”
许卫国颔,随后将目光转向三叔阎埠贵,笑问:“三叔,那你呢?”
“我的工资比二叔更低,要养活全家实属不易,这十块钱相当于我家一个月的餐费!”阎埠贵面露愁容地回答。
许卫国逐一询问了三位长辈后,又面向院内其他人,“来来,如果在座的哪户人家认为十块钱不算什么,不值得在意的,请站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结果自然是没有一人站出来!
并非无人胆敢,而是这十块钱对于大多数家庭而言,确实是不可小觑的数目!
此时此刻,院内的人们不仅感慨十块钱绝非小数,更惊讶于原来大伯竟是如此富有!
在平均工资普遍停留在十块、二十块的时期,大伯的月薪已接近一百块!
这让众人顿觉他们与大伯仿佛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即使是二叔刘海中、三叔阎埠贵也不例外。
许卫国寥寥数语,便使得备受尊敬的大伯与大家产生了对立情绪。
易中海见状,内心焦急万分,他刚想张口辩解,但许卫国并未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道:“大家可别误会,以为我们在嫉妒富裕。大伯可是八级钳工,你们若也能达到这个级别,同样可以拿到这么高的工资!”
“因此大伯可以不在意这十块钱,然而……我们不行!”
“这次院里的窃贼得手,若我们未能将其绳之以法,令其承担应受的惩罚,那么他可能会再次作案,乃至第三次、第四次!”
“今日受害的是许大茂家,明日遭殃的也许就是别的家庭!”
“当然,若偷的是大伯您家,那倒还好,毕竟您身为院内的富,对此类损失应该不会介怀。”
易中海面色阴沉,“你家才是富,你家才被盗!”
许卫国全力以赴地陈述观点,并未理会易中海的话语。
“各位,设想一下,倘若将来你们家中物品被盗,有谁能坦然处之,愿意站出来的,请站出来吧!”
显然无人愿意站出来。
尽管许卫国来自新世纪,但他通过阅读书籍和观看影视作品,对六十年代的生活状况已有一定了解。
在那个年代,通常只有男性外出工作,女性则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这与新世纪夫妻双方均参与工作的模式截然不同。
而十块钱,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不容忽视的数额!
一旦丢失,虽不至于造成重大损失,但心头仍会隐隐作痛许久。
此刻,许卫国把这些道理直白地道出。
院内的人们不再仅仅是旁观者,而是面临一个抉择:
那就是是否愿意与一个小偷共同生活!
假使日后家中财物被盗,却又缺乏如许大茂家那样的确凿证据,岂不是只能忍气吞声,独自承受损失?
这显然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无须许卫国再做更多阐述,现场大部分人已异口同声地喊道:“报警!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