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愿,果是出了个。。。。。人命的案子。。。。。”匆促赶往桂园的途中,李怀禀对身旁的薛元诏说道。二人身后跟着十个腰挎长刀的差役。
“缉事,这样的案子,非是元诏所愿。。。。。”
“谁会想不开,去了桂园投水?”
“到了才知。”
。。。。。
桂园。辰时二刻。
无数人,挤在桂园里外。
“府尹署办案,府尹署办案。”李怀禀用力呼喊,挥手示意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道。公服在身的十二人,费力穿过人群,挤到了园中湖岸。
距水不远一处,沈峳谌仰面躺着。
李怀禀示意差役们将沈峳谌围住。地上的沈峳谌,身着青衿,面色全白,双眼紧闭,已然没了呼吸。
“这不是昨日上午,街上那三人,其中的一人么?!”薛元诏一眼便认出了地上的沈峳谌。
“你是说那三个考生?!”李怀禀问道。
“是!”
“今早时现的,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就在湖面浮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差役们的身后传来。
李怀禀转过身,见是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
“人是。。。。。你捞起来的?”
“是!是!”男人不住点头。
“人是如何落水的?有人瞧见么?!”李怀禀环视围观的人群,问道。
无人应声。
“劳烦让一让!劳烦让一让!”人群里又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李怀禀抬眼一看,看到了正往这里挤来的龚郢跟何峘。二人径直到了李怀禀身前。
“真是沈兄!!”何峘见了地上的沈峳谌,大惊失色,一时手足无措,浑身颤抖。
一旁的薛元诏也认出了何峘与龚郢二人。他走到何峘与龚郢面前。“地上这人,可是与你们一道的?”他问二人。
何峘也认出了薛元诏。自己昨日没长眼,正是撞了这位官人。
“是。。。。。是。”他回答道。
“这人叫什么名字?”
“沈峳谌。”
“他如何落水的?何时落水的?你二人可知?”
何峘与龚郢一同摇头。
“你们如何得知他落水的?”
“我二人今早在旅馆,被店伙计叫醒了,说是沈兄落水了,我二人便着急赶来了。。。。。”
“你三人同住一间旅馆么?”
“是。”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何时何处?”
“昨日晚间,寄住的旅馆里。”
“再往后呢?”
“再往后。。。。。便是今日,此处了。”
薛元诏停止了问话。他看向李怀禀。
李怀禀没有接着问话,而是抬眼环视四周。此刻的桂园,除了人比往日多了数倍,没有其余的任何异样。
薛元诏俯了身子,看着地上的沈峳谌。地上的沈峳谌,衣衫完整,脸面也无伤痕,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与人打斗的痕迹。相比昨日,此刻只是头上没了巾帽,左脚少了鞋。
“他左脚的鞋呢?”薛元诏询问差役身后的矮壮男人。
“还在湖里。”矮壮男人回道。
薛元诏便挪步,走到石桥。一眼望去,果是看见湖面浮着一只鞋,以及一只巾帽。
李怀禀认为此时此地寻不出有用的线索,对何峘龚郢说道:“带着去你们寄住的旅馆看看。”
“是。”
李怀禀点了两个差役同去,对剩余的八个差役说道:“你几人留在此地,看好了尸身,任何人不得碰触。待我几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