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點頭:「我知道你或許真的是好人,兩年後會把公司還給我。但是,我總有一種很深的擔心。我沒有那個能力去經營好公司,或許很快公司會倒閉在我手上。我在想到時候是否可以把公司折現,錢存進銀行,總好過我把它虧光。可這些是我爸爸的心血。」
梁嘉聿看著她:「你希望我說些欺騙你的話還是實話?」
林知書眨眨眼:「可以選擇不說話嗎?」
「當然可以。」
林知書有些釋然地笑了笑。
「我住這間臥室,對面那間是你的,對嗎?」
「是。」
梁嘉聿沒有要和她睡一起的意思,林知書心頭更鬆了一些。
其實,他們也已講到了話題的盡頭。
是他問她想不想睡覺的,家裡也簡單介紹過了,林知書也已走到了自己的臥室。
可總覺得腳步挪開有些困難,像是難以這樣輕易地從梁嘉聿給的幫助前利落掉頭離開。
眼睛蒙上薄薄的霧氣,林知書低頭又說謝謝。
謝謝,謝謝,她說了太多遍。
「我不記得你以前這樣愛哭?」梁嘉聿說。
林知書抬手囫圇抹抹眼淚,抬頭看他:「你又不怎麼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嗎?」
「以前不過見過幾次面。」
「你還一直給我寫信。」
林知書忍不住了,破涕而笑。
「說得好像是我在給你寫情書。」
「cho1e一直這樣認為。」梁嘉聿說。
「cho1e是誰?」
「我的秘書,她幫我收拿信件。以為有個小姑娘追了我四年,每年來兩封情書。」
林知書笑得更厲害了。
「你怎麼說?」
「我說來信人年紀太小,我不犯法。」
林知書倚靠在門框上,笑得彎下腰去。
黑色的長髮從她的肩背上一同滑下,在空中晃蕩出柔軟的弧度。
她笑夠了才直起身來。
梁嘉聿抬手開了燈,外面已經黑了。
「笑夠了嗎?」他問。
「什麼?」
「心情好點了嗎?」他又問。
林知書臉龐熱起來。
「心情好點就去睡一個小時。」梁嘉聿說。
林知書緩了聲音:「你呢?」
「我不進你房間。」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