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宗连夜撤走新京报上编排他的所有文稿!
记住,是所有——梅时雨原话,就这么说的。
赤裸裸的威胁。
考虑到道玄宗护犊子的传统,清贫的家风,顶尖的战力,就算梅时雨真把衍天宗拆了,他们也没处说理,更得不到赔偿,还有可能双方交恶,结下梁子。
衍天宗只能服软。
从此之后,新京报上再难找到梅时雨的名字。
除了神兵榜,他排九十九。
这可是个正经榜单!
无数修仙者挤破脑袋都想上榜。
他们嘴上说着不在意,功名利禄皆是浮云,实际下战书下得可勤快了,今天单挑这个,明天切磋那个,都想把自己的名字挂上去,还想挂在更高、更显眼的位置。
梅时雨战绩为零,经验全无,神兵榜上还有他的名字,算是衍天宗自觉理亏,给他的补偿,他总不能得理不饶人,还来“逼宫”吧?这就说不过去了。
“从前的新京报,你们还有吗?”李停云问。
“有啊,多着呢,都囤在文渊楼里,一份也没敢往外。”
衍天宗掌门一说起这个就有点愁。
新京报每日都会行,当日的早在前一天就已经备好,他们投入巨大的人力和物力,批量印制那么多份,不卖出去,肯定赚不回本。
可梅时雨上门威胁,不仅让他们预先准备的大批新京报都砸在手里,还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影响后续一系列撰文、编校、刊印工作,衍天宗当时可亏大了。
“好,我全都要了。”
“……啊?!”
“卖吗?我买。”
“卖!卖卖卖!”
衍天宗掌门两手一拍,“你敢买,我就敢卖!”
他立刻叫人把文渊楼里囤积的往期旧版新京报全都搬出来。
足足有十大箱子,每只箱子都有半人多高,比他的个子还要高一点。
他得跳起来才能摸到锁头。
打开其中一只箱子,抽出一份新京报,递给李停云看,“咱家的新京报,品质有保障,内容有花样,包你满意!别看囤了这么多,正常来说,就这点量,一天之内准能售空。”
李停云对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推销话术置若罔闻,接过新京报,也没有展开来看,梅时雨的画像就印在最显眼的位置,没必要再往下翻了。
他盯着画像,一时看得出神,指腹摩挲过的地方,什么戳子、评语全都消失不见,梅时雨讨厌这些字眼,李停云也不喜欢,这玩意儿挡了他的面容,他在那里,该清清白白的,周围什么都不要有……这么说也不对。
他的画像就不该挂在这种地方,被人随意观摩,任人评头论足。
李停云想着想着,竟然生气了,挥出一道烈焰,瞬间引燃十只箱子。
热浪翻腾,衍天宗掌门远远地退开,提醒他:“新京报纸质特殊,不怕火烧,也不怕水……”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十大箱新京报已经烧完了。
连灰烬都没留下。
这不叫打脸,而是把他脸皮揭了。
他尴尬一笑,无话可说,额前热汗越擦越多。
擦着擦着,眼睛蓦然睁大,火烧之后的空地上,竟然平白冒出了成堆的灵石。
是的,就是平白“冒”出来的,喷如泉涌,箱子原先搁在哪里,灵石就堆放在哪里,不用数也知道统共有十堆,看成色全都是上品,比金刚石还耀眼夺目。
灵石越推越高,没有停滞的迹象,每一堆都像一座小山丘,连在一块儿,就成了绵绵不断的山脉,越长越高,越伸越长,化为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
衍天宗弟子们站在这一头,完全看不到那一头掌门的身影,但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一模一样,比照镜子还相像。
反应也雷同,都在往后退,生怕被淹。
买东西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停云都说了花钱买,就不至于赖这种小账。
他将手中仅剩的那份新京报折好。
稳妥地藏在怀里。
就在这时,那个指引他来到东海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等你很久了。还没到吗?这么磨叽。”
李停云:“……”
一甩袖,风风火火地走了。
他妈的!
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说他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