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成宁抬眼看他。
“我就有理想型,所以我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我就喜欢邓成宁款的!”
邓成宁平静发问:“你的意思是,你前任是邓成宁款?”
贺睿峰讲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他、他不是邓成宁款,只是、只是……”
贺睿峰讲不下去了,越说越错。
邓成宁又开始感到深深的自我厌恶,他为什么要将话题引到这里,为什么要让本来愉快的聊天气氛变得僵硬、冷场。
安珊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
“当你再一次感到胸闷、头昏,焦虑发作的时候,把你的感受坦诚地告诉你的男朋友。”
“贺睿峰,我……”邓成宁轻轻地说,“我……感觉不太好……”
说出来了。
贺睿峰走过来,担忧地看他,问他怎么了,抱住了他,轻轻抚摸他的背。
贺睿峰的怀抱好温暖。
总体上来讲,邓成宁是有进步的,而且进步不小,安珊说道,表扬了他。
他的安全感在一点一滴累积。
现在已经能在不舒服的时候,诚实地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放下强烈的占有欲跟嫉妒,试着做一个正常的恋人。
安珊很惊讶,说你的男朋友一定相当了不起,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你建立起这么大的信心,给了这么多的安全感。
安珊问,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男朋友都做了什么吗?或者,是你做了什么改变,得以进步这么大。
邓成宁眼神闪躲,低头,沉默。
安珊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笑了笑,说,好的,也许你今天不太想说,我期盼下次你能跟我聊一聊。
邓成宁想,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跟心理咨询师说,有时候人也要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秘密。
只要这个秘密没有影响到谁,也没有伤害到谁。
周五傍晚,邓成宁准时下班,贺睿峰还在学校开会。
邓成宁先到了贺睿峰家,换了拖鞋,洗了手,放好自己的包。贺睿峰说他的包贵,特地在客厅的置物柜上整理出一个位置,每天擦灰,专门用来放邓成宁的包。
邓成宁说没关系,他出外谈事,经常把包放地板上。
贺睿峰说不行,放地上他怕自己一脚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