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睿峰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介绍,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邓成宁摇头,他不敢开口。
他怕一开口,他又把如此美好的气氛破坏了。
然而,贺睿峰却定定地看向他的眼底,把他看穿了一样说道:“你是不是想问,这里面有没有梁东送的东西?”
被看穿了。
邓成宁惊慌,不敢回应,他僵住,无助地望向贺睿峰。
求你了,别拆穿我,别破坏现在。
“没有,这里没有任何一样梁东送的东西。分手的时候,我全部打包寄还给他了,一样也没留。他没参观过我房间,吃完饭他就走了。还有——”
贺睿峰像看透了邓成宁似的,一一交代。
“我爸妈也没有说,要给他种他喜欢的菜。”
邓成宁看着他。
贺睿峰张开双手,袒露出怀抱。
邓成宁默默地、不可自控地走向贺睿峰的怀抱,贺睿峰紧紧抱住了他。
好温暖啊。
是因为在顶楼而阳光充沛的房间,还是因为贺睿峰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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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觉得如何呢?”心理咨询师坐在对面,微笑着问道。
邓成宁皱眉,想着,组织着语句。
早晨十点,阳光正好,透过纱帘,照得满室温暖。咨询室的墙漆跟家具颜色都是柔和温馨的色彩,致力于让来咨询的人感到放松、舒适。在阳光下,一切显得如此温暖。
邓成宁增加了心理咨询的次数,每周二、五早上固定做心理咨询。
贺睿峰不知道,贺睿峰只以为他出门上班。实际他办了外出流程,直接去了心理咨询室。
留学后回来没多久,医生就让邓成宁停药了,只定期做心理咨询。到后面,心理咨询也停了,邓成宁状态稳定了好几年,一直到重新遇见贺睿峰。
他觉得自己状态急剧下滑,又去看了医生。医生不建议他恢复用药,只让他定期进行心理咨询,但仍给他开了备用药,让他必要时再服用。
邓成宁一直怀疑医生给他开的是安慰剂。
不管是不是安慰剂,那瓶药差点就派上用场了。现在已经被贺睿峰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遍,没看出什么来。
自从上次在贺睿峰面前差点失控,邓成宁就找了医生推荐的心理咨询师,定期咨询,并增加到一周两次。
“最近,有时候觉得还行,有时候觉得不太好。”邓成宁说,“但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坚持到冬天。”
“真好。”心理咨询师笑着鼓励他,“你第一次提起你男朋友时,还说你们很快会结束。可是一次又一次,你对你们关系的认知都在逐渐乐观,一点点也是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