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詆毀我身為戲劇演員的專業素養!」
「別。帶。情。緒。」
「……」
好可惡的捲毛!
鹿島游憤懣不平但是妥協,捧著書開始無波無瀾地當著念書工具人——但沒念多少就又遲疑了。
因為現在輪到白啤的回憶了。
在他的回憶殺里,幼馴染萩原研二在一次拆彈任務中因為重跳動計時的炸彈,被炸死在高級公寓的高層。又因為沒穿防爆服,最後連屍體都沒剩下。
而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炸彈爆炸前,他甚至還在跟萩原通話。
萩原研二犧牲的這一天就在11月7日,他們畢業後加入爆處班成為拆彈警察的不到兩個月內。
而放在現在的時間線里,就是兩天前。
想到這兒,鹿島游的視線忍不住頻頻往坐在她對面的萩原研二身上飄去。
在留意到她的觀察後,萩原研二下意識抬起眼,同時收斂了其他複雜情緒,朝她彎了彎眼睛,說:「沒事哦,我不是還好好待在這裡嗎?就只是故事而已。」
說著又還挺好笑地瞧了眼自己炸毛炸到現在渾身都不自在的幼馴染:「而且還是一個很有想像力的故事……嘛,畢竟小陣平可不是會走去那個世界的人。」
其實萩原研二也懂這個——這大概就是同人作品裡不得不嘗的黑化了吧。
但如果沒有這些混亂複雜、讓人哪怕有心理準備還是尬到腳趾摳地的關係就好了。說真的,萩原研二並不是很想成為這些p1ay中的一環。
懂歸懂,理解歸理解,但最好還是別。
鹿島游小聲嘀咕:「但普通的故事可沒有預知的能力……行吧,我大概也清楚了,所以你們只是想知道這個炸彈犯的消息,而不是真的想看漫畫吧——稍等,我翻翻看。」
她這話說完後,松田陣平都震驚了——說是震撼都不為過。
這種仿佛笨蛋開竅般的即視感,讓他差點忘記了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故事,驚詫的話語脫口而出:「你這傢伙原來也是能正常思考的啊?!」
鹿島游就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她抬起臉,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的捲毛:「主要是因為我不太想講後面的故事了。」
她剛剛有翻到很後面瞄過兩眼,只能說劇情相當大膽露骨且出她的認知。
雖然因為家裡有一個很有個性很會腦補重點是口味真的很重也很黃的妹妹,鹿島游對這類創作的抗壓能力還算高的。但能看是一回事,喜不喜歡看和看完願不願意念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就是她妹妹,大多數時候基本也只是自己暗戳戳在心裏面腦補。
「還是說你很想聽你和波本一邊想著自己的幼馴染一邊……」
「好了,閉嘴吧,這不重要。」
鹿島游聳了聳肩,繼續低頭翻漫畫了。
所以說嘛,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與萩原研二相關的片段主要也就集中在這個篇章,她很快就能翻完,簡單整理了一下情節後,這樣跟他們說:「那個炸彈犯是為了報復警察才這麼做的。」
「他有個同夥,本來在拿到錢後就停止了炸彈計時。聽廣播時因為電視台轉播延遲的原因,誤以為沒有停止成功。他的同夥擔心有問題,就下車去電話亭給警察打電話,結果剛好被警察發現,逃跑時被車撞死了。」
「於是他就覺得警察都是冷血的禽獸。」
松田陣平冷笑:「哈?有病吧。」
鹿島游深以為然地點頭,反正她是不太能理解這種人的:「不過也就這些了,漫畫只一筆帶過說白啤在組織的協助下解決了這個炸彈犯,沒說怎麼解決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多信息了。」
松田陣平擰起眉。
這漫畫怎麼該畫的不畫,不該畫的亂畫。
而作為那個本該被炸死的倒霉蛋警察,萩原研二雖然有點遺憾,但也沒有特別糾結在意。比起這個,他會有更關心的事情。在聽到現在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關鍵信息後,就忍不住主動提問了:「所以,這篇漫畫沒有涉及小陣平在摩天輪拆彈的故事嗎?」
「摩天輪?」鹿島游搖頭,「沒有啊。」
別說在摩天輪拆彈了,就連拆彈都少。畢竟白啤是負責爆破的那個——真男人還從不看回頭的爆炸。
聽她否認,萩原研二蹙了蹙眉心,陷入沉思。
松田陣平清楚他在糾結什麼,不過他倒是覺得無所謂,摩天輪那事就算是真的也還有好幾年呢,慌什麼。大不了以後要去摩天輪拆彈的時候提前準備好低空降落傘,掐準時機往下跳就行。
問題不大,辦法總比困難多。
鹿島游在這時問他們:「後面基本就是波本和白啤的拉扯了……所以,還有什麼想聽的嗎?」
松田陣平一口回絕:「不用,足夠了。」
隨後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補充說:「以及謝了。」
聽見這話,鹿島游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合上了漫畫書。但聯想起那些與生死有關的所謂的關鍵劇情,又不由遲疑起來。
她抬起眼看著面前這兩個人,兩位雖然性格迥異看著各有各的問題,但實際上重情重義又充滿正義感的警察。
失去的記憶無法想起太多,但即便只靠著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早已發自內心地把他們當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