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hiro帮他包扎了。
他盯着那几处触目惊心的血迹,眼睛也好似被染红一般。
安室透就这样坐在椅子上默默盯着衣服上的血迹。
自己应该是表现得焦急一些、还是冷静一些?到底什么样才符合“安室透”这个人在这个情况下的表现?
安室透可笑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在想这种事情。
但这是组织掌控的医院,走道有摄像头,如果因为自己而导致东云再出什么差错,那就完全是自己亲手将东云推进深渊了。
急救并未多久就结束了,直至那盏灯熄灭。安室透走到医生面前。
[你做的急救措施很好。]摘下口罩的医生这样安慰安室透。
安室透松了口气,他对医生露出一个浅笑。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检查,确认东云体内是否因为溺水而有感染。
当一切尘埃落定,东云被送到单人病房后,安室透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东云安然睡着的面庞,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换下一身湿透的衣服,穿上宽松病号服、头发也全部散开的东云面色苍白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中。
他似乎还是很难受。安室透想伸手揉揉东云的眉间,但忍住了。
是不是瘦了点?安室透凝视着东云,忽然想到。
此时护士拿着药瓶进来了,虽然没有大碍,但溺水后的东云还需要输液。
安室透起身让开几步,目光不动声色扫过那几个药品。
至少写的药物上没有什么问题。
安室透收回视线:他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当护士准备好将医用皮筋绑上东云的手腕,试图将针管插入他的手背时,异变突生。
东云就如同之前受到刺激高烧、安室透想要给他喂药时的一样,他忽然挣扎了起来。
护士被他忽然的动作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安室透一惊,连声说着对不起,连忙上前:他忘了东云对睡在床上、喂药的恐惧。
他将东云从床上抱起,轻轻安抚着。
好一会终于将东云挣扎的动作安抚住后,安室透抱着东云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他一手抱着东云的头,一手抱住东云,并将他的双手控制住。
安室透在心中默默对东云说了声“对不起”,抬头对护士说道:[打吧。]
护士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东云,捻着针头犹豫上前。
果不其然,东云在感受到他人的靠近时在安室透的怀中挣扎了起来。
安室透尽力压制着,控制住东云
双手的手上青筋暴起,但他抱着东云头的手却格外轻柔。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再温和:“好了好了,威士忌。”
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安室透还是不敢叫东云原本的名字,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东云在组织中的代号。
但一直不见成效,安室透感受着东云的反抗。
十天前面对东云的无力感和心疼再次出现,他看着东云,忽然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安室透定定地看着东云,轻声道:“威士忌,停下。”
听到这一句后,东云居然神奇般地停止了挣扎。
安室透一愣,但护士显然是松了口气,眼疾手快地一步跨上前,抓起东云的手在手背上插入针管。
鉴于刚才东云的激烈挣扎,她加固了一下针头的位置,并严肃地对安室透说道:[不能让他像刚刚那样挣扎了,会回血的。]
安室透点点头。
护士满意点头,拖着药品车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安室透低头看向东云,虽然对方停止了挣扎但表情仍然是痛苦的。
东云紧皱着眉头,完全是不甘愿的表情。
安室透看了好一会,忽然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他单手抱住东云,一手扶住挂着东云药水的支架。
他先去把病房的门锁了起来,然后在整个房间内确认了没有窃听和摄像头后,重新抱着东云回到床边。
他坐了下来,抽过床上被子将东云裹起。
又将东云在自己怀中的姿势调整到尽可能舒适的位置。
安室透低头,嘴唇凑到了东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