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怎么啦?”
叶母听见莺莺的尖叫,火气上来,正想训斥几句,疾步踏出房门,却见藤落在厨屋地上翻身乱滚,可比莺莺叫得凄惨多了。
“这死丫头片子,居然敢给莺莺的亵裤上抹东西,让她的下身红肿起疙瘩,你叫儿子怎能惯着她这份恶毒?”
叶母一边去扶藤落,一边对叶成幄斥骂道:“你真是被那小娼妇迷晕了脑袋,你媳妇儿有多老实,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她整日在家里洗衣做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手上能有什么东西?”
叶成幄稍稍清醒,转念一想,也知道自己被青楼出身的臭娘们耍了,可是,男人就好那一口,正在兴头上,还没玩腻,被耍了,也觉得那女人够味儿。
所以,无情的男人只是挥挥手,无所谓道:“是她不是她又能怎么样?打了就打了,让她歇几日,雇个婆子做活就是!”
藤落已经被打傻了,被叶母搀扶着回到房里,只觉得脑袋上套了个罩子,耳朵听不见声音,眼前黑重影,腿上疼到麻木,只知道缩在墙角抖,哭都哭不出来。
叶成幄回到房中,眯起一双狭长的眸子,对着假哭的莺莺,似笑非笑地警告道:“臭婊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老子家里可不是你这个骚货随意耍闹的。”
莺莺见自己的招数被识穿,男人的眼神依旧在她的胸腹流连,索性彻底抛开脸面,水蛇一样缠了过去,一只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一手蜿蜒而下,娇媚道:“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你那媳妇呆呆笨笨地,碍眼得很,不如……”
女人的手轻轻摩挲,男人的腰腹紧绷,魅惑的低语响起:“将她送到乡下去,免得我伺候你的时候,一想起她在隔壁,总不能尽兴……”
“好啊!”男人的不快烟消云散,将女人扑到床榻上下其手:“来吧,让我看看你尽兴的时候美不美?”
又闹了半个时辰,叶成幄才提着腰带走出门,叶母气得不轻,等在堂屋里,满面寒霜。
“你媳妇不讨喜,可也是咱家明媒正娶,你领回来的那个下流货色,惯会作威作福,整日里想方设法欺辱落落,我的心眼儿是偏的,就图个家宅和顺,可是……”
叶母一拍桌子,怒声道:“我再不是个好人,也不能任由你们虐待她!”
“您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气愤……”
“放你娘的屁,你爹年轻时比你玩的还花花儿,可也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抬手就打,那是畜牲!”
叶母被勾起多年前的回忆,叶父也是个混不吝的,但是,她的性子泼辣,叶父再怎么鬼混也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再看落落老实巴交,还被无故殴打,难得良心现,觉得自己再不管管,就是缺德做损,到了阴间是要被阎王爷记上几笔的。
“好了,您消消气,一会儿我就去雇个人力板车,把她送到乡下去,我想打也打不着了不是!”
叶成幄把玩着茶杯,说起话来漫不经心。
“啥意思?是不是那小娼妇又吹了一股邪风?”
“娘亲稍安勿躁!”
叶成幄把头凑近叶母,压低声音道:“再有半个月,胡国舅将赴青洲任节度使,他老人家手下第一猛将高之明与我有些交情,您就要随着我去青洲享福去了……”
吴县隶属青洲,而青洲城是大靖朝的南北要塞,现如今,朝廷势弱,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正是抢地盘,抢兵马,抢得最热闹时期。
叶成幄一年多前混到军营,合该他有运气,在与望洲江尚的混战中,背着受伤的高之明逃出生天。凭着这份恩情,半年后战乱平息,返回老家的叶城幄混来了官职。
高之明承诺,小小巡检只是第一步,待得胡国舅拿下青洲城,必将提拔他,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