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师,此事如是真的,我定不轻饶,如是假的……”董方握在门把上的手沁出冷汗,林芬芬的讲述有鼻子有眼不可能是假的,但董方仍心存侥幸,他真不希望自己竟教出这样的学生。
只要门是上锁的或人在屋内,一切尚难定论。
“真假一试便知。”时间凌晨两点半,以那情况莫华菱估摸贾西等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吱……董方旋动把手,房门大开,空无一人。
董方青筋暴起,顾不上莫华菱,6续打开贾西四名小弟的房间,皆空空如也。
“走,莫老师你我尽快赶往花园废墟!”董方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真出大事了。
二人刚走出高年级学员校舍,迎面撞上正七手八脚抬着贾西回来的四人。
“完犊子!”矮个男子心头一惊,好死不死这个点碰上董方与莫华菱查寝,心底盘算该怎么糊弄过去,只听得董方厉声喝问。
“你们五个,晚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平日里董方素以严厉着称,如今话里更是透着狠辣,“把贾西这混账扔地上!”
几人再是滚刀肉也不敢违逆大动肝火的董方,轻手轻脚将贾西就着台阶放下。
“贾西,你来告诉我晚上生什么了!不要想着糊弄我!”董方利箭般的目光扫过矮个男子四人落到贾西身上。
矮个男子四人从未见过气势如此压人的董方皆不敢作声,本就精神萎靡的贾西更不敢与董方对视,盯着四名小弟瀑如雨下的冷汗,心知今晚的事怎么都瞒不住,有气无力的应道,“为了报复6清扬,我唆使他们绑架了一名新生,并借此勒索6清扬。”
果然如莫华菱所说,分毫不差,董方大为光火,青筋跳动,双拳攥紧,神赐印于身前浮动,若非神赐院规定教师不得造成任何学员伤亡,他真想立马结果这五个孽畜,“然后呢?你们得逞了?”
“我与6清扬斗了一场,各有损伤,被绑新生也被救出。”即便现在贾西仍旧嘴硬,死也不愿接受平局的结果。
“斗了一场,呵,你以为我会信?”贾西的模样确实不像装的,但几个新生怎是高年级学员的对手,极端情况下很可能是拼死与贾西搏斗,要是因此丢了性命,他董方顶着处分,也要把这几不知死活的东西送去黄泉溜一圈。
“董主任,老大说的是实话,绑来的那姑娘没动她一根汗毛,此事完全由我谋划,与老大没有半分关系。”矮个男子抢在贾西前开口,他决意自己必须为这场愚蠢行动负责,不能让贾西背黑锅。
“老大,老大,贾西你真是个好大哥,底下人这么服你!”董方怒气不消反增,杀人般的锐利目光直插矮个男子,“张三,真当自己是法外狂徒不成,老天不收你,我来收你!”
“董主任!”眼看董方一掌拍向张三,要是中了不死也残,贾西露出无畏,“是我唆使的,我是主谋,他们只是听从我的吩咐,所有责罚我一人承担。”
掌风擦着张三耳尖划过轰在一旁空地,张三一阵胆寒瘫软在地,错愕的目光投向贾西,老大还是揽下所有罪责。
“贾西,你以为这么简单?”
董方肺都要气炸了,有绑架、包庇的胆量与义气用在正途多好,偏偏走上不归路,正邪一念,一步错步步错。
在场众人的愤怒、悔恨、懊丧、遗憾,一切负面情绪交织混杂,令空气也变得苦涩粘稠,明明是初秋,却比盛夏还要躁怒。
一道背负长剑的红色身影如掀开沉闷幕布的清凉微风,于众人间穿过。
“沈剑心,你怎么也不在寝室,莫非与此事有关?”董方喝住径直路过自己的红色身影。
“想必董主任已知晓大概,我该去休息了。”沈剑心一如往常,寡言少语,脚步不停继续迈上台阶。
“人怎么样?”饶是不爽沈剑心的言行举止,董方还是明白孰轻孰重,沈剑心插手,事情必然解决才会回来。
“有惊无险。”与面对周科等人时不同,此刻沈剑心古井无波,惜字如金,瞥了眼莫华菱走进校舍。
董方压下心头沈剑心带来的不悦,遥望天际,黎明将尽,“明天,不,今天下午你们五个到我办公室来。”
说罢,董方一甩手,冷哼一声,带着愤慨、羞愧和浓浓的失败感离去。
莫华菱盯着面青唇白的贾西,不仅对自己学生动手更让自己计划泡汤,不由得也冷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清晨,董方叩响蒋老的房门。
“蒋老,董方有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