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發紅,盯著他,「少主,你這樣逗我很好玩嗎?!」
「逗你?」白景月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唇角上揚,眼中卻是冰涼一片,「我這血,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
「你身為凡人毫無修行根基,這次只能喝一小杯。」白景月眸中星光閃動,「不然怕你承受不了。」
「什……什麼意思。」沈青葉望著他,感覺此刻的他離自己好遠。
「字面上的意思。」白景月說著,擺正她的身體讓她盤腿坐好。
「跟著我做。」
沈青葉看著白景月做出以前他調息時候的姿勢,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比劃了一下。
暖暖的熱流在她丹田處升起,逐漸擴散到四肢,游遍全身。
「你做的很好。」白景月臉色蒼白,眼裡竟難得一見露出讚許的神情。
沈青葉抬起頭,安靜地看著他。
「少主,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
「哼,取我血的人。」
呃……
白景月說話就不能說重點麼。
沈青葉吸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問道,「你再稍微說仔細一點。」
白景月瞥了她一眼,「他們是皇室的人,當今妖皇的暗衛。」
沈青葉聽了後,半天沒說話。
她怎麼覺得白景月這語氣顯得跟皇室和妖皇很疏離,那不就是他父親嗎?
「就不能不給嗎?」沈青葉試探著說出心中的疑惑。
因為她第一次看見他取血的時候,他痛得幾乎都要昏過去。
這次他服了藥,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
但如果能不取的話最好。
「呵。」白景月仰面倒在軟枕上,雙眼出神地看著上方,「不能。」
「逃不掉。」
「無論我在哪,他們總能找到我。」
他輕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落寞而脆弱。
沈青葉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中,他都是那麼囂張不可一世。
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是讓他在乎的。
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情緒波動。
他這個樣子,她很不習慣。
他看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就像她夢裡那隻哭泣的九尾狐那般無助。
「少主……」沈青葉喃喃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他側過身子,手撐著頭看她。
眼眸中一片漆黑,臉色白得嚇人。
沈青葉搖了搖頭,忽然心底湧上一股衝動的情緒。
她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
她忍不住上前,輕輕捉住他的手,「你痛嗎?」
白景月身子僵住,別過頭去,睫羽微微顫動,「我服了藥,不痛。」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取你的心頭血?」
沈青葉抓緊了他的手。
她的頭頂突然覆上一隻手,那手輕輕把她的頭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