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直将他摔得七荤八素,勉强平复一些,赶忙撑起脑袋看去,却见路冰影、洛花已经站起,各自捂着胸口,强忍着剧痛,再次冲向殿门。
糟糕的是,阳安顺已近在咫尺,眼瞧着来不及了,好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突然闪至,挡在殿门前方,月梦寒到了…
两人皆不愧踏6高修,度之快,竟在众人眼前形成一黑一白、两道模糊不清的残影。
只勉强能够分辨,各自将灵气注入拳锋,一道褐色,一道红色,猛地砸在一处。
只听一声闷哼,月梦寒斜飞了出去,阳安顺这边,却仅仅倒退了三步。双方实力差距,顷刻便见分晓。
也难怪,前者年纪轻轻,晋阶踏6没多久,天赋也较为一般,还将大量精力用在修炼之外,自不是渡劫多年、境界早已稳固的三长老敌手。
而这螳臂当车的一击,也没能给弟子争取足够多的时间,阳安顺稳定之后,再一次扑向了大门。
危机就在眼前,纪来丰心中一沉,除认命之外,已无其他选择。却在这时,恍惚间,耳畔竟传来风暴之声,哗哗作响。
好奇心驱使下,他将耳朵贴在地面,却“嘶…”的一声,痛呼着捂起左脸。
地面竟是一片冰凉,且寒气之烈,乎预料,差一点将他的脸给冻伤。
“这是什么东西?”纪来丰甚是好奇,下一刻,又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关心这些,待会能否保住性命还是两说呢。
抬起头,阳安顺距离殿内仅一步之遥,路冰影、洛花虽奋力推动大门,却仍然赶之不及。
后方,散布在不同位置,三位弟子手持弩箭,对准正逐渐闭合的缝隙,准备以神兵利器阻拦敌修。
但阳安顺却是丝毫无惧,也不知祭出何种功法,双目竟呈现出诡异的黑褐色。如同雄鹰般锐利的目光,仿佛看穿了殿内的一切防御。
纪来丰瞧着,却是心如死灰,游海与踏6存在本质的区别,即便再厉害的兵器,也未必是对方敌手。
三位手持弩箭的女修,身躯亦是控制不住地轻轻颤动,显然也并无半丝信心。
就在这时,忽有奇异白光在眼前乍现,仿若一团白色的荆棘丛,自殿前石台下方窜出,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阳安顺与殿中诸人。
每根荆条周身,白色冰雾持续渗出,交汇在一处,短时间内,竟变得异常浓郁,无论从哪一边看去,视线皆越的模糊。
似对此物颇为忌惮,阳安顺一时踌躇,不敢向前,眼睁睁看着大门关闭。
合上的一瞬间,路冰影一个飞扑,朝左侧凸起之处用力拍去。下一刻,灵光流动闪烁,图案逐渐点亮,防御法阵正式开启…
“呼…”眼前一幕险象环生,直到此刻,纪来丰才彻底松下一口气,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但还没喘上两口,聚集在地面的冰寒,趁机钻入他的背部,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痛呼着跳了起来。
这一跳,又牵动体内伤势,“哎哟”、“哎呦”,捂着胸口直喊疼。
踏6修士简单一招,威力竟这般可怕,且阳安顺显然还手下留情了,似只想生擒,并不愿伤害。
殿中,瞧他滑稽举动,众女想笑却笑不出来,虽为劫后余生,此时气氛却甚是压抑。
其中一位女修,担忧地道:“冰影师姐,咱们是安全了,可师父、大长老怎么办?她们只有两人,对方可有五个呀!”
揉着左肩伤处的洛花,闻言也是一拍脑袋:“唉,要我说,刚才就该冲出去,与对方血拼一场,何至于现在师父、问柳长老在外孤军奋战!”
“闭嘴,瞎说什么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踏6级别的战斗,是你我能插手的吗?贸然出去,只会给她二位添乱。”路冰影怒声斥道。
严厉目光一一扫过,洛花与几位蠢蠢欲动的姐妹,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
或是觉得语气过重,路冰影缓和下脸色,软声安抚道:“莫要担心,以大长老、师父的修为,想保住一条性命不难。别忘了,这里可是总坛,阴流锁凶阵一出,任何等妖魔鬼怪也要当场伏诛。况且,古韵、清音二位长老听到动静,也会前前来支援的。”
“哦哦,那就好…”众女听见,皆是大大安心。
其中,一直处变不惊的归宁,也淡淡地道:“大伙无需担心,就算她二人实力不如,此番也未必会有什么危险。”
“哦?师姐的意思是…?”正揣摩着何为阴流锁凶阵,纪来丰闻言,不禁好奇道。
归宁捋了捋散乱的丝,嘴角露出一丝无奈,道:“阴阳宗渴盼姹月并入已久,自不敢胡作非为。而不到万不得已,师父也不愿轻易开罪阴阳宗。无论怎么看,两边都不会下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