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及第,竟然真是三元及第”盛建宗已经被喜意冲昏头脑。
多年前的一句玩笑话,到如今竟真的实现了。
三榜第一,他盛建宗竟真的是会元的爹。
“快去告诉老太爷和老夫人。”盛建安就是定海神针,在一片乱中有序安排。
要先通知家中其他人。
其后是亲家安国公府。
再之后便是将喜事昭告出去,历经种种对盛叶舟的非议,如今终于可以全部洗刷一净。
“去开我的私库,全府都有赏赐。”盛建安笑道。
盛建宗忙不迭也跟上“大哥都开私库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不表示表示。”
说着,就让管家开私库加倍拿赏银。
加之急忙赶来的盛禺山,盛府下人这一天得到的赏银快赶上两年的月银。
这恭喜话说起来跟不要钱的。
说不激动是假话,纵使知道结果,看到家人们如此高兴,盛叶舟还是掩饰不住地欢喜起来。
从袖中掏出他亲自给的赏银,又忙问起廖飞羽。
“廖少爷头榜第四名。”
“好好好。”
得知这个消息,盛叶舟比自己拿到头名还高兴。
又送出一个荷包后,悬着的信终于落下。
他坐在厅中,握着妻子的手,迎来一批批送喜的人,又送走欢天喜地离开的人。
恭喜一直持续到天色渐深。
喜意过去之后,盛禺山最先冷静下来。
“过几日便是殿试,在此之前不可松懈。”
提醒归提醒,盛禺山相信孙儿不是那等得意忘形之人,只淡淡提了这么句后便不再多言。
盛叶舟记记到心里。
当夜纵容自己小酌两杯之后,第二日便照例进了书房温习。
同为贡士,殿试之后将面临天上地下的不等际遇。
殿试排名出来后,状元才真正确定人选。
虽说按照往年惯例,盛叶舟应该不会掉出前三名,但世事总有列外,他万不可马失前蹄。
二甲进士与二甲同进士。
一字之差,两者之间官途天上底下。
同进士大多下放县城,当个县令都已算好的,更多都是在县城内磋磨一生无法往上。
进宫等同于复试,同样
是殿中作答。
不同的是殿试只有一门,两个时辰内作答完成,由内侍收卷皇帝亲自阅卷。
同大殿中出来,贡士们需等待两个时辰才可出宫。
渴了喝点早冷掉的茶水,饿了就忍着。
在此期间若是皇帝与太子不单独召见,那贡生们就可离开。
要最后再等七日,传胪大典之日再次进宫。
“方才你瞧见太子没有”
廖飞羽拉着盛叶舟躲开人堆,寻了个僻静之处,小声道。
盛叶舟坐在排第一,前边儿是学政几位大人,他哪敢乱瞟。
“太子站在殿外,我瞧见韩长风好像指了指你的方向,他们不是在认人吧”
盛叶舟不知,但并不是太关心太子当初什么举荐的承诺。
自滨州之事后,他对这位当朝太子,并无多少好感。
“我方才听其他贡士们说,太子今早在朝堂之上处理了突然难,将舅家给这个了。”廖飞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盛叶舟静静听着。
“而且听我祖父说”左右瞧瞧周遭没人注意他们,廖飞羽压低声音又道“朝廷现下由太子说了算。”
自盛叶舟要准备会试开始,盛禺山就不太谈论朝廷之事,想必是担心因此讨论了他心绪。
现如今朝堂如何,盛叶舟还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