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越講越硬:「幫忙這種事情是不能強買強賣的。」
「可是你願意找林樂然幫忙,也願意請他吃飯。」蘇言輕聲說,「我只是想和他一樣。」
他這話可以兩面來聽,可以是要求,也可以是請求,或許是夜風溫柔,他聲線又輕,這話漸漸向請求的方向傾斜,撥動陳墨然心內天平,動搖著她昂揚的姿態,她垂下眼睛。
「那就等你有空的時候,我請你吃飯吧。」
蘇言又笑了起來。
「好。」
蘇言的日程其實比陳墨然更忙,兩個人研究了一下,陳墨然湊過來看蘇言的手機屏幕,認真地咬著下唇,從他的角度,望見的是一段白瓷一樣的後頸,像遠觀一隻鶴,不忍驚擾,他一動不動,也不再出聲。
陳墨然察覺到短暫的空白,待要抬頭,他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
只是可惜,沒能想出下一個,多待一會兒的理由。
最終敲定後天下午,陳墨然想了想,既然老闆現在讓她全力以赴查盧森的事,那麼工作時間外出也是合理的,帶薪摸魚見前男友,非常好,這才是上班的意義。
也許是無意,也許是有意,她伸手向下刷了一下蘇言目前的日程,留心注意到他離開的時間,蘇言很快也意識到,抽動了一下屏幕,兩個人尷尬地對望一眼。
為了緩解尷尬,陳墨然撥動碎發折到耳後,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回去的機票定了嗎?」
蘇言立刻回答:「還沒有。」
「哦,在等後續工作安排吧。」
「不。」蘇言說,「在等人。」
「什麼意思?」陳墨然笑著接話,反問一句,「難道人等到了,蘇設就不走了?」
「可以不走。」蘇言垂了下眼睛,再抬起時眼底是無限情意與期許,「看對方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可以現在就說,把這次回來的目的,過去五年的思慮和準備都說出口,但是他需要一個許可,不然就顯得冒犯,表白不是衝鋒的號角,而應當是勝利的凱歌,他望著她,而她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那就是還沒定,蘇設不急著走,我就放心了,那麼就……後天見?」
「嗯。」話口她不接,他只能點點頭,「後天見。」
「那我就先上去了。」
「好,早點休息。」
「拜拜!」
陳墨然急著要走,頭都沒有回,腳步匆匆地跨進黑洞洞的單元門,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蘇言輕輕勾起的微笑慢慢地落下去,同樣的疑問在兩個人心底一齊浮現。
她為什麼要逃跑?
這個答案對蘇言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他並不遲鈍,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一直不想面對,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臟都被扯緊了,明明各占百分之五十可能性,但是他不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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