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府,这是你家,你怕什么!”宋长远握住她的双肩,看向她的眼睛:“哥哥在这!谁欺负你了,和我说!”
“哥哥?”宋意逢似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抓住宋长远的手就不松了:“太子!去救太子!好多血,血……”
“太子受伤在已经抬回宫中救治了。皇上查到太子遇刺是皇后下的旨意,如今已经将皇后囚于殿内,无召不得出。”
“妹妹那日在猎场到底生了什么?”
宋意逢回忆道:“厉王想陷害我参与刺杀太子一事,是太子他救了我。”她看向宋长远:“不然我就和皇后的弟弟一样被一箭杀死了。”
宋长远却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从这几日和宋其琛的交谈中得之那个冒牌货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救了妹妹呢?
宋意逢看向了宋长远:“哥,我是亲眼见到了……”
宋长远很快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苦肉计?”
宋意逢瞪大了双眼,从未想过宋长远会不相信他,那日他以身相互,宋意逢不认为他是作假,谁家的苦肉计做的真的要丢掉性命去?
“小姐怕是吓傻了。”一个寒冷的声音透过宋意逢种种思绪传入了她的脑海之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那样的人,什么都不在乎,又怎么会救你?”
不是的。宋意逢摇摇头,她想不出如何反驳面前的人,但是心中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太子他可有生命危险?”
宋长远摇摇头,那样的信息他们是打听不出来的。
“我记得咱们家还有一粒护心丸……”
那护心丸可以将垂死之人救活,这些年多少人要求药,也不乏权贵,如今竟然要将那救命的药给了那个假太子?不值当,太不值当。
宋意逢和他从一个娘胎里面生出来的,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哥,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人品怎样他毕竟救了我,我难道不应该回报么?”
他们兄妹二人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宋其琛忽然开口:“是否能借送药之名让我接近皇上?”他缓缓地说道:“一个能亲自认罪的人,总比一个死人要好些。”
宋其琛避嫌的站在帐外,远远地只能看见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印在幔帐之上,更加多了几层看不清的意味。他们都说宫中的假太子心机深沉,看不透。
可是她觉得,站在自己帐外的人,才是真正的心机深沉。
*
太子寝殿之中,太医候了整整一屋子,轻手轻脚的,连呼吸都是斟酌着吐出来。
重重幔帐下,在雕刻精美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年,他的面色惨白,那轻薄淡雅的眉宇之中,有着些许愁痕,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宋其琛站在床前,静静的看着这幅画面,他的视线下移,蚕丝被稳稳地盖在他的胸前,宋其琛只能看到面前的人缓慢的呼吸。
那宋家的小姐说,他为了救她胸口中了一箭,宋其琛透过薄被想着那箭伤该是什么模样,会像是一个小洞么?往外冒着血?那人的身体,因为失血多过而变得寒冷,他的双眸缓缓闭上,再没了颜色。
他的呼吸渐渐停止,整个胸膛再不会起伏。
那臭名昭著的殊少爷,竟还会救除了自己的其他人?
宋其琛很想将他叫起来,问问他,救人的时候疼不疼,救人救上瘾了么?
还是说你两次救我,都是举手之劳?
“宋公子?”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进入到他视线中的是太子的侍从,将他领进来的人。
“太子服下了您给的丹药,不知什么时候能转醒?”
“过了这一日。”宋其琛回答之后,视线又放在了殊曲迎的身上,他这是第一次见面前的人没支起来那高傲的头颅,他们相处时候,面色惨白经常受伤的人是他才是,因此他从未见过殊曲迎的脸上没了血色,他本来就是娇养出来的,经不得风雨,此时整个人躺在这尊贵的张床上,更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宋其琛的视线下移,面前的人唇色呈现清淡的粉红,他的手握成拳,克制着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