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的看着阿弃,阿弃脸上的玩味越明显,他仿佛很欣赏我此刻表情的变化,好像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对着我,继续用他那充满蛊惑的声音轻声的说:“你上次给他三十万,他就会认为,下次你还会给他三十万,可你还会继续给吗?我觉得你不会,所以,你这不是假希望吗?”
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继续说:“我告诉他,赌场的每一把都是新的希望,但是现实在告诉他,其实赌场的每一把都是绝望,他没钱就不会再赌,因为也没人愿意和他赌。”
“所以,你说我俩?到底谁能让他真的离开澳门。”阿弃一脸自信的反问我。
“那你这是在毁了他。”我看阿弃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角里蹦出来。
“你说什么?”阿弃突然放大了音量,冷哼一声说:“他不是早就被毁了的吗?”
我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因为我不得不承认,阿弃说的很有道理,也正是因为阿弃刚那句大声的话,也引起了梅老师的注意。
他转过身看到我俩。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从羞愧到坦然再到希望,不断变化着。
梅老师看我的眼神起初有些躲闪,似乎不敢正视我们。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和自责。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梅老师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心,似乎在告诉我们,他再次出现在澳门的合理性,他的嘴唇不再颤抖,而是微微上扬,似乎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感到欣慰。
梅老师大步流星的走向我,看了眼我身边的阿弃,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直接开口道。
“柳琉,是飞机临时取消航班我没走成,才回来的,本来想去找你,但是怕耽误你休息,才到这里的,准备一会就走。”
看着梅老师张口就来的谎话,突然觉得厌倦至极,我也没有了耐心,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回去?你还有买机票的钱吗?”
面对我的直截了当,梅老师显然还是有点觉得下不了脸面,但是他只是轻微的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
“你知道的,老师没钱的,所以,我想,你要不再借我点路费。我知道的,你在澳门人脉广,旁边的这位也是你朋友,你们都不缺钱的。”
梅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表现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似乎在期待着我能够像之前一样,慷慨的答应给他还账,借给他钱,果然是还真的应了阿弃的那句话,给了第一次,就会期待第二次。
也是此刻,我明白,饿鬼喂不饱,赌鬼扶不起这句话的真谛,这样的梅老师,除了躯壳还是我认识的梅老师,内在早就变成了漂浮在澳门的无数赌鬼之一了。
面对这样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再借钱,但我也没有直接的拒绝,我也学会的转移目标的对着阿弃说。
“人是你带回来了,钱是不是也该你管?我可是把他送出去了的。”
阿弃显然还在等着看戏,想看我陷入到底借与不借的纠结表情。没想到我这么快把皮球踢给了他。
阿弃只是双手交叉的抱着胸前,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我,然后从皮夹子里抽出了一沓钱给到梅老师,看似是在对梅老师说,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飘飘姐让给,我就给。梅老师,你可拿好了,下次飘飘姐不开口说给,我可是不敢给的。”
梅老师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反而是更加感激的对我道谢,一边说还一边保证,自己这次绝对回去,不可能再赌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出了赌厅,好像他说完这句话,我们就会彻底的相信他一样。
看着梅老师步伐轻盈的走出了赌厅,不知道又把那钱寻摸到那个赌厅去了,就觉得好笑。
我看着依旧一副看戏不嫌事多的阿弃,压抑了下自己的怒火,对着他说:“戏好看吗?看够了就送我回家。”
我并不想再和他掰扯什么?这样的人,又能说的明白什么?
阿弃显然并没有真听话的送我回家,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收起了自己一副看戏的表情。
看着我,眼神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我。
看眼神简直看的我有些毛,但是我还是不服输用眼神回视着他。
“你说?是赌钱可怕,还是赌情可怕?”阿弃突然蹦出一句话。
赌场嘈杂的环境我一下竟有些没听清,自然反应的反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阿弃自顾自的继续说:“赌钱,洗白的顶多一无所有,可赌情,赌输了,搞不好就没命,你柳飘飘是个胆大的。”
这下我才算听明白了阿弃开始的那句话,我要说我听不懂那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我并不想直面的回答他,因为在我看来,阿弃并不是我的朋友。
于是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着阿弃说:“无聊,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慢慢的玩你文字游戏吧。”
阿弃却突然一下的把头凑到我耳边,假装亲昵的在我耳边说:“恐怕,你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故意作弄的意味。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仿佛在向我传递着一个秘密,但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感到一阵不适。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反应。
我疑惑的随着他的眼光转过身,看到了一脸阴沉的6离正站在身后,我不由想起上次单独见阿弃后6离的反应,生理上竟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