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幼時被游離教導的很是自由,她性子平常時候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
一想著嫁人後再想見到哥哥都成奢望,再忍不住走到門口喊住意欲離去的兄長。
游離停了下來。
但很久於枝也沒能說出什麼,緩緩開口道:「哥哥不必擔心我,請務必顧好自己。」
游離輕輕一笑,便是走了。
他沿著碎石鋪就的花徑小路漫不經心的行走,找到一處飛檐翹角的幽靜小亭,決定先在那裡待上片刻。
方才坐下不久,突聞身後傳來靠近的腳步聲響。
游離無聲嘆息,全當沒有聽到,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擺明了不想和人溝通。
但那腳步的主人卻是不想讓他如願,逐步靠近,就那麼明晃晃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只是不曾言語,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眼神炙熱,毫不掩飾,似是想要將他看出個洞出來。
縱使游離再想怎麼無視,被這麼盯著看,他也不得不轉過頭來。
只這一眼,讓他驟然愣住,眼中皆是驚愕。
男人臉上戴著樸素面具,讓人看不到全貌唯有顯露而出的精緻下顎,一張薄唇緊抿著,面具下的狹長雙眸本是冷淡,但在游離看來時眸光瞬是染上一絲絲的笑意。
而他這副模樣,游離最是清楚。
他曾與對方在戰場上廝殺兩年之久。
本以為下次再見也要等半個月後,沒想男人竟是這樣明目張胆的找了過來。
更是沒想到兩人再見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兩人一時誰都未曾開口。
游離純粹是沒辦法說出話來,男人興許是擔憂開口暴露。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許久,游離率先轉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啥,這氣氛就挺尷尬的。
「我叫傅淮。」
良久,男人終於開了口。
不似印象中的朝氣少年音色,嗓音低沉許多,但也是極為好聽的。
游離側頭看他,眼睛上下打量。
不是審視,只是單純的打量。
傅淮不敢在他面前輕易露面,只能用面具示人,就連當初的名字也與現在不同。
在被領養時,傅淮告訴他,自己沒有名字。
游離幫他取了一個,跟著他姓,叫游傲天。
相當簡單又直接。
傅淮雖是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很猖狂,但也沒有表達不滿,就那麼乖乖的認下了。
想起當時游離心裡暗暗發笑。
「是你的夫君。」
正是笑著,男人果斷又直接的同他補了一句。
游離笑意戛然而止,眼神一言難盡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