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無意之舉,被師兄單獨拎出薛霄言耳尖一燙,那藏在銀絲中的耳朵都是熱的。
他矜持的輕「嗯」一聲心道,日後師兄的要求他都照做,再不惹他不滿。
這般想著,他眉眼微垂,心中愧意再生。
興許是失了靈丹作用,心魔一併融合消散,塵封的記憶在他昏迷的瞬間全數湧出。
他想起入魔時對師兄的所作所為,是那樣不恥下流,又是那般傷人心扉。
無怪師兄會對他記恨氣惱,他想,若是自己當真光明磊落懂得識,做了那些折辱行為後應當自覺離去,不應當再礙了師兄的眼。
可他不舍。
實在不舍。
也萬分不願。
他無法想像離師兄而去後會是如何,大抵像當初一般行屍走肉的活著。
不,現在也許是身軀會爛到泥土裡餵養爬蟲,化作他們的飼料。
這些薛霄言都不曾害怕,可他實在無法承認最害怕的依舊是再也見不到師兄。。。。。。
不過現在也好。
他成了廢人,死去了便能帶著對師兄的思念離去,到那時候當他贖罪,再無法糾纏師兄讓他厭惡。
其實即便沒有參鳳這一遭難,薛霄言也早已有所打算。
他不捨得師兄死,他也不捨得放過師兄。
所以他在師兄故鄉時便想過,若是回去了,他與師尊請辭,自願廢去修為,離去鏡衍宗帶著師兄隱居山林,兩人作為凡人活上一生一世。
師兄不願再修,他便不再逼他就是。
即便現在事事出乎所料,但與他心中計劃相差無幾。
心魔亦是他。
他那般對待師兄,便當為師兄贖罪。
薛霄言覺得如今遭遇並不足以,若是可以,他甘願至死遭遇挖心之痛,可師兄實在心軟,即便如此也會為他心痛。
這般好的師兄,又怎會讓他不喜?
又如何捨得放手?
「師兄,我已無緣仙途,待傷養好,你可否願與我一同離去?」
游離捏著他的手指微頓,神色有些愕然。
薛霄言心中苦澀,當他不願,眉眼微垂:「師兄不必為難。」
「不,不是。」游離捧起他的面頰,神色異常堅定,「並非不願,只是還有許多事情尚未處理,我有些擔心。。。。。。」
「那我便等師兄。」
游離璀璨一笑:「好。」
他確實是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例如師尊交代,例如參鳳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