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想了想,说,“从库斯科来此路途遥远实为不易,故为兄想等为父王送葬之后再返程不迟。”
安娜公主一听,马上露出了严峻之色,说,“父王虽说病情恶化,但并不知何时离世,哥哥若是肯听小妹一言,应尽早离去,切不可久留。”
王子稍显犹豫,但还是说,“愿听小妹之言。”说完,王子就邀公主一同去看望父王和母后,可公主不想让阿塔瓦尔帕王子看到她是在和华斯卡尔王子在一起,就婉言答道,“哥哥先去,小妹随后便到。”说着,便悄悄地离开了王宫寓所。
华斯卡尔王子由宫女带着,进入后宫紫苑阁来看望父王。父王住的屋室有些昏暗,偌大的屋室里点着一盏灯,只有依那王妃陪坐在大王的床边。华斯卡尔王子走到父王的床边,向依那王妃叫了声姨娘。依那这时才现是华斯卡尔王子来了,连忙起身向王子施礼。因为依那的年岁要比王子小好几岁。
王子见父王正在熟睡之中,就低声地问了一下父王的病情,然后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紫苑阁,去了与紫苑阁一墙之隔的清馨阁。进到了母亲住的清馨阁,华斯卡尔王子就明显地感到这里虽然比紫苑阁宽大和富贵一些,却是要比紫苑阁冷清得多。王子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母亲的孩儿们都在库斯科京城里,母亲在这里只有父王一个亲人。
华斯卡尔王子带着人进到了大院里,有人就喊了起来,“纯洁高贵的王后,您的王儿华斯卡尔王子来了。”
听到喊声,仆人和佣人们都从屋室里出来了,朝着王子迎了过来。听到院里的喊声,拉瓦·奥克略王后也从她住的宽大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见自己的王儿正朝她走来,就激动地喊道,“我的王儿,你来了。”
华斯卡尔王子快步地走来,把母亲的手紧紧的拉住,说,“母后,这一向还好吗?”
母亲高兴地说,“好,好,一切都好。”说着,把王儿拉进了屋子里,让他坐下,又问,“路途遥远,你这次又是为何而来?”
华斯卡尔王子被母亲这样的提问惊住了,就说,“母亲,父王快不行了,他患了疫瘟,活不了多久了,你难道不知道?”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拉瓦·奥克略王后一听,顿时惊呆了,说,“你父王得了疫瘟?我怎么没听说?”
华斯卡尔王子对母亲说,“父王患病恐怕都有一个月了,怎么你都没听说?”
母亲摇了摇头,说,“没有任何人对我说过,而且,你父王也从来不到我这里来。要是你父王不在了,我们该咋办呀?”说着,王后捂着脸哭泣起来。
王子对母亲说,“这是太阳父亲要召唤他去了,谁也没有办法。母亲无忧,等父王离去后,我就派人把你接回库斯科生活。要不,你一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多寂寞。”
母亲点了点头,就问儿子,“见过你父王了吧?”
儿子皱着眉头说,“我昨天傍晚时分一到基多,就去见了父王。他现在没有在王宫,而是呆在紫苑阁里。所以,他是被帕丽亚王妃和阿塔瓦尔帕王子给灌了迷晕汤了。”
母亲疑惑地看着儿子,有些不悦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地说你的父王?”
华斯卡尔王子就把大王要他把北方基多的大片地盘让给阿塔瓦尔帕王子的事情对母亲说了一遍,然后,忿忿地说,“这不是要把印加帝国划分成了两个王国?”
拉瓦·奥克略王后一听这话,也吃惊地说,“你父王怎么能这样做?他真是糊涂透顶了。”
华斯卡尔王子就对母亲说,“母后应该把此事的严重性向父王说明,让他尽快地纠正。”
可是,王后摇了摇头,说,“他的心里只装着帕丽亚王妃,我说的话他不一定听,再说,我们都很久没有见面了,一见面就对他说这种话,他会不会不高兴。”
王子说,“他不高兴,你也应该说,要提醒他这是印加王室两百多年来铁定的法规。”
母亲犹豫了很久,说,“我一会抽空去紫苑阁看看他,要是他情绪还好,旁边没人,我就对他说,如果他心情不好或是别人有人,我就不好说了。”
拉瓦·奥克略王后要让王子留下来吃晚饭。可是,华斯卡尔王子想去太子府看望尼南兄长,本来王位是应该由尼南兄长继承的,可是,因为尼南皇子病重难愈,所以,王位就由他来继承,所以,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想去尼南兄长那里看望一下,向他歉意地表达一下。于是,华斯卡尔王子就对母亲说,“我明天再过来,好好地陪着母亲。”
离开了清馨阁,华斯卡尔王子先是回到了王宫寓所,然后在随从的几位大臣的陪同下,由宫女带着朝着太子府走去。太子府离王宫也只有数百米之遥,过了王宫门前的广场,就进到了一个用坚石围建的大院门前。门前过去只有两个卫兵站岗,可眼下门前却站着四个卫兵。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疑惑。
来到门前,卫兵见他头上戴着的黄色流苏,就挡住了他,说,“王子且慢,王宫有令,进出太子府须有阿塔瓦尔帕王子的指令。”
华斯卡尔王子有些躁了,心想,“我来看望皇子兄长,还得要有他的指令?他算什么东西?”因为王宫从来就没有这种规定。
宫女就对王子说,“王子稍等,我这就去请阿塔瓦尔帕王子。”
可华斯卡尔王子却恼道,“不用了,回宫。”说着,便与大臣和宫女们一道回了王宫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