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出现之后,他好像开始慢慢辨的清现实与虚假了。
“很好,”周清和笑了一下,“你记住,除了我,其他都是假的,你只能相信我,但如果我让你做关于伤害的事,那我也是假的。”
周琮新疑惑的眨了眨眼,反应片刻,“啊”了一声,“为什……”
话音戛然,他突然想明白了。
“那好,”周清和摊开手,“喏,既然听明白了,现在就跟我出去,一起做个笔录。”
“周琮新,勇士能够面对各种挑战,嗯……你得坚持住,这种时候,只有自己能够战胜自己。”
幽沉的走廊里,傅嵊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周清和乖乖牵出来的人。
身形高大,瘦而颀长,肌肉骨骼匀称又充满力量,不似寻常传统概念中瘦即孱弱的模样,这个青年人宛若山间游窜的猎豹孤狼,矫健而傲气。
可是……好像怎么看怎么被周清和牵出一股子宠物狗的气势?
傅嵊忍不住揉揉眼睛。
笔录期间,周清和一直陪在周琮新身边,手搭着他的肩膀,但凡这人有一点点异常性恍惚,周清和就出言提醒,戳戳他的额头。
很奇怪,在周清和身边,周琮新的情绪很快能够稳定下来。
傅嵊啧啧称奇。
这看起来就是一物降一物了,被致幻剂干扰的人可能会看到毕生的恐惧和厌恶,但在他的生命里,倘若有光和救赎,那么后果也不会那么糟糕。
比如……周琮新。
就是个很好的研究点。
这边的事情暂且得到控制,也不知道沈晏知那边怎么样了。
傅嵊揉了揉额角,反复按亮手机屏蔽,始终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算了,往好处想,他一个大夫,收不到消息是好事情,倘若收到消息,那才可怕呢!
彼时他并不知道,事情展已经远于想象。
沈晏知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黎鸥已经极尽所能的同大家解释缘由,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多年在不同领域大张旗鼓的解决诸多疑难杂症,对于重大事项坐拥绝对的决策权的她,竟是会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村里,被一群村民围住。
语言不通,她听不太懂众人表达的意思,即便在当地人的解说下,两方交流的也少磕磕绊绊,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展,众人的情绪反而愈激烈。
领头的老者目光沉沉,非要讨一个说法,并扬言如果讨不到,那么绝不会放过在场的人。
“你们开罪神明,导致上天降下灾祸,如果不交出一个人来,向神明赎罪,那么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
他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人群,不止来源于一处,看起来,这一片零散居住的地方,众人也会因为同样的信仰而聚起力量。
黎鸥头痛欲裂。
她着实想不到,在科技如此达的今时今日,还存在着这样简陋落后的地方。
好像与世隔绝一样,人们信奉着落后的神明文化,笃定的以天象和灾祸来作为是非善恶的判定,周遭展迟缓,外头的人深知其辈辈相传、根深蒂固的观念,不论在何等方面,都退避三舍,避其锋芒。
“我去。”
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回头,瞥见缓步走过来的英俊男人。
“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吧!我跟你们走,去见你们的神明。”
湿热的西南,大多数人都穿着短袖单衣,但面前这个男人却套着深灰色风衣,似是极畏寒的模样,脸孔苍白,眉目俊朗,目色沉沉,扫过众人时,本能的带出迫人的气势。
“沈晏知!”
黎鸥愕然,“你来做什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