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是小狗!”
“小猪!”
“小蛤蟆!”
沈晏知终于动了。
他跟没骨头似的黏着周清和,非要周清和扶他去床上,还必须抱他一会儿。
周清和被缠的一个头两个大,“你快些松手!我给你脱了鞋子,你好好睡……”
“梅格跟你们一路过来的。”
男人抬眼,目色清明。
周清和语塞,顿了顿,轻叹了口气:“同一个航班而已,我又不能包架飞机过来。”
沈晏知抿了抿唇,定定看过去。
“我能。”
周清和闻言,忍不住头大。
她揽住这人,慢慢顺着他的脊椎,从后颈开始,一点点往下揉捏,“好好好,你能你能,回去的时候你包一架让我回去,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箍着她的力道却慢慢松了,半眯着眼睛,整个人宛若一只被顺好了毛的大猫。
“所以现在可以睡一觉了吧?”
周清和干脆跟着爬上去,慢慢哄着这人放松躺回去,给他掖好被子,嘴巴里哼着悠扬的小调儿。
沈晏知渐渐合眼,思绪沉下来。
方才吐的空了,胃倒是不怎么疼了,就是游走在四肢百骸里的无力感慢慢笼罩下来让他疲倦不堪,意识渐渐模糊下去,周清和还在不断的揉压着他颈后到脊椎的距离,慢慢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他很快睡了过去。
周清和蹑手蹑脚的停了动作,确定这人睡实了,才慢慢从被子一侧滑下去,长吁了口气。
催眠曲确实好用,肌肤接触也确实能让沈晏知觉得放松。
她还真是要出门的。
周清和换了一件运动套装,戴了个棒球帽,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擦掉脸孔上过浓的妆,戴好口罩,才转身出门。
楼底下有车接她。
“小姐,还是去平南镇第一小学吗?”
周清和“嗯”了一声,放松身子倚着后面,闭上眼睛。
林旌提前一步过来,并且带来足够的钱,那批东西……她一定要拿到。
近来她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确定母亲是留了余地的,那些被搬空的东西,并没有离开这片土地,而且被母亲以不同的法子藏在不同的地方。
母亲一直是岭东林氏的传奇,自小便是天之骄女,惊才绝艳,若不曾出过那次事故——
她将会是岭东林氏的下一任家主。
周清和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自觉生出一种恍惚的宿命感。
肩背后的印记,大概是当初母亲最无奈的选择了,但与此同时,这份责任也就传给了她。
世家的衰败,往往从声明开始,延误百年的信誉被一朝摧毁,往后的许多年里,恐怕都难以再翻身。
这也就是林家为何对此事这样上心的缘故了。
如果母亲的罪名洗脱,对于林氏来说,将是彻头彻尾的新生。
如果洗不脱,那岭东林氏,将永远背负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