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的心,一寸寸地凉透透。
保安很快把她送到医院,医生否定了液体是硫酸的可能。
裴知夏换了病人服,衣服拿去化验。
被打的半边脸红得厉害,其他被液体粘到之处,有轻微刺痛,还有些红。
护士用消毒液帮她清洗完,医生又看了看,认定问题不大。
只开了些涂抹的药,让她明天再来拿化验结果。
裴知夏配合警方做了录,然后回家。
许泳儿一见她又负伤而归,心疼之余,又开始骂晏漠寒。
裴知夏心头涌起些悲观。
“按我这个月所遭遇的意外数量来看,我这命,能不能留到正常离职都难说。”
泳儿只能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她。
俩穷逼,在这种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相拥着,为对方舔伤口。
将近十一点,泳儿家的门铃响了。
许泳儿今天跑了趟外地,早早就睡下了。
裴知夏本来也准备睡了,到猫眼里一看,是晏漠寒。
怕吵着泳儿,她急急打开门。
“等等,我和你出去说。”
她进屋换了套运动服,领着晏漠寒走到楼下的小亭子里。
“你被肖太太泼了不明液体?”
小亭子外有盏射灯,炽白的灯光洒下来,她脸上的红肿一览无遗。
晏漠寒皱着眉,伸手要摸她的脸。
“痛吗?”
裴知夏自那天送弟弟回校时和他在车上闹得不欢而散后,这两天在公司与他只匆匆打个照面。
俩人的对话,仅限于公事上的几句交流。
这下他用似是心疼、又似是亲密的口吻跟她说话。
她不太习惯。
她别开脸,躲过他的碰触。
“不痛,晏总是有什么事吗?”
气淡漠,态度疏离。
晏漠寒定定地看着她。
“对不起,这事我没妥善处理好,才让你成了替罪羊。”
裴知夏并不领他的情。
“晏总,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他既然为了撇清关系而向乔家坦白和她只是交易并无感情纠葛,这时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怜悯她?
他和她交易是事实。
她受了好处,就得承受这些好处带来的负面影响。
做人,不能又当又立。
晏漠寒是聪明人,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他摇头否认着,再次递起手。
“你脸是不是很痛?我带你去吕颂唯那里看看?”
他这样地位的人,要说什么,哪用自己张嘴?
裴知夏退后一步,眼带嘲讽。
“晏总,你未婚妻砸断了腿,我想,她应该更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