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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马儿与祖父上（第2页）

只是自从爸爸当了兵，没了音讯，爷爷的车修不起越来越破，拉不到八大楼的主顾，醉酒后只剩沉默，再没提起那些胡话。

“小马儿？”见这孩子还在愣，李样唤了声。

小马儿回过了神，在这种地方他有些紧张，“先，先生，您是不是也当过兵？”

“嗯？问这个做什么，我勉强算是当过。”听到小马儿的问题，李样心里有了数。

“我看您手下的二程先生都那么熟悉枪，就猜您一定当过！”小马儿眼睛亮晶晶的，听到李样的回答，他又开始激动起来。“您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哪儿吗？”他充满希冀的看向李样。

李样低下眼，“我当过兵，也接受过一个同样当过兵的人的委托，那人想照顾好你，还有你的祖父，旁的，再多问也无可奉告了。”

那人是李样，李样自己委托了自己。

小马儿笑了起来。他自以为得到他的答案。

此时，用除烟的松枝烤好的羊肉和酥脆的芝麻烧饼已经端上桌。羊上脑，三插肉和羊肋排各烤有一盘，刷着层酱汁，透着诱人的色泽。还有一碟是用支子串好的羊肉，旁个摆着四五个蘸料。

它们一劲儿往上冒着特殊的香气。

“尝尝！这的羊肉不错。”李样已饿了一段时间，他把烤串碟推到小马儿面前，就率先开吃，夹上一箸肥嫩的羊上脑，正反沾料后入口，味甚美！李样的胃口被彻底打开。

小马儿原先在兄弟会吃过晚食，但现下情绪不错，又被这鲜香味儿一吊，胃口也上来了。他把之前的幻想实现，拿上两个正阳楼的芝麻烧饼，把薄脆的芝麻皮朝上，掰开来冒出股滚烫的香气，中间塞进一支子羊肉，再用筷子夹着把肉撸到饼子里，咬上一口，饼的脆，肉的香、嫩凑到一起。

小马儿吃完手上这些就没了动作，他别开目光。

“怎么，这就吃不下了？”李样停箸，关切的问。

“先生，我现在不吃，能外带两串羊肉吗？我爷爷一直都很想尝尝正阳楼的羊肉。”小马儿动着喉头，他想待会自个再买两块正阳楼的烧饼，让爷爷也尝尝这滋味。

“既然请你吃饭，那就请吃得开心些，待会给点份带回去，多多的吃，甭跟我客气！”李样并不吝啬这点友爱。

小马儿感激的又看了李样一眼，也开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饭桌上的食物就被解决一空，

李样穿上外套，示意小马儿带上那两瓶没动过的黄酒，跟着他去柜台。

“您吃好了？”伙计第一时间问候这位贵气的客人。

“嗯！结账，再外带两斤烤羊肉和四块烧饼。”李样指了指拎着酒的小马儿，“外带的给他。”

“一共是九块二毛。”伙计算着。

李样从口袋抽出两张五元面额的银元劵。“不用找了。我走了，多帮我看顾会儿这孩子。”

“好的，先生！先生您走好！”伙计笑得诚恳。

李样抬手叫了辆黄包车走了。

小马儿等着，带着油布纸包好、用麻绳扎着的酒食小跑着回家。他希望回家后羊肉还是烫烫的。

爷爷应该会很高兴。

小马儿边跑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