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國公一死,群龍無,他們瞬間慌了,很怕下一個被清算的人是自己。
黑衣人冷笑:「茂國公府上百護衛,刺客受傷還可全身而退,想來有人暗中打掩護。」
當日,是五城兵馬司徐謙帶隊搜查。
徐家看似傾向於勛貴,或許早有異心。
「蕭赦對勛貴表面上安撫,暗地裡打壓,再等幾年他著手接管軍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奪爵!」
黑衣人每一個字,都使得下跪的眾人心沉了幾分。
「主子,咱們的祖上當年跟著太祖打天下,戰功赫赫立下汗馬功勞,總不能現在天下太平就卸磨殺驢啊!」
勛貴們很委屈,他們富貴的日子過習慣了,這些年搶男霸女的事沒少干,萬一被一擼到底變為白身,以前得罪過的人都得來踩一腳。
黑衣人桀桀一笑:「你們還好意思提當年?當年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掐指一算,大齊建立已有百年。
「多虧祖上有本事,否則也養不出你們這些酒囊飯袋。」
皇上名義是陪太后到行宮小住散心,趁著京城各家府上放鬆,少不得派人查找罪證。
「小心夾著尾巴做人,別讓本座再給你們擦屁股。」
黑衣人訓斥後,黑影一閃消失不見。
房內鴉雀無聲,好半晌勛貴們才回到演武場。
跟著主子已經有幾年了,主子對朝中事了如指掌,神龍見不見尾。
在茂國公死後,他們是第一次近距離相見。
只要投靠明主,未來還是光明的。
演武場上,勛貴們又熱鬧起來。
蕭赦帶人已經在附近轉悠一刻鐘,暗衛通知他來救場,人呢?
蕭赦急於找人,問道:「你們誰看到謝大人了?」
「回皇上的話,謝大人被他夫人綁回去了。」
旁觀者說完,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平日謝昭總是一臉清心寡欲的模樣,經常不買帳使得眾人下不來台,還得姜玉珠治他。
這不,姜玉珠直接把謝昭帶走,謝昭不敢說半個「不」字,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下晌日頭刺眼,光線灑入碧紗窗內,臥房被照得通透明亮。
姜玉珠坐在桌邊,一手托腮雙眸緊閉,濃密的睫羽在她白皙的臉上覆下一層暗影,她的頭上有簪子,似乎不太舒服,微微動了動頭,呼吸卻很順暢。
謝昭拉住半敞的裡衣,眼中閃過興味。
剛剛姜玉珠強行把他帶回檢查傷口,這才沒有半刻鐘,她就睡著了。
大約感覺到被注視,姜玉珠猛然睜開眼,她的眸子帶著水霧,極為茫然。
謝昭心頭一跳,壓下驟然升起的微妙情緒,聲音不自覺低沉幾分:「玉珠,睡吧。」
隨後,姜玉珠聽話地閉上眼,可見倦極了。
謝昭卸掉姜玉珠頭上的釵環,青絲當即順滑地落下,打在他的臉上猶如絲滑的緞面,飄著陣陣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