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粥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进了洗手间。
刚关上门,一个巴掌便毫不犹豫地朝她脸上扇来,黎粥心头一沉,抬手便攥住了那只保养地十分得当的手。
“死丫头,放开我!”曲柔心瞪着她,眼底盈满了恶毒,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仇人。
黎粥忽略心头那点原主残留的失望,厉声道:“你这巴掌要是落下来,你在老头心里的文静形象可就没了。”
曲柔心眼珠微转,再也没了扇黎粥的心思。
她知道,黎樊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想要永远呆在黎家,只能指望黎粥。
见曲柔心冷静下来,黎粥不咸不淡地松开她的手:“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了吗?”
“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黎樊和他的妻子已经家族联姻了四年。
虽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可他心里对此一直有个疙瘩,自己的婚姻是被母亲拿来壮大家族企业的,他毫无选择。
再加之妻子在此过程中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大,甚至规定了他几点前必须回来。
日积月累的压力让黎樊出轨了。
对方叫曲柔心,人如其名,对他很温柔,黎樊不久便沦陷了,还为了报复母亲和妻子,偷了本属于黎氏儿媳妇的祖传项链给曲柔心。
等妻子现时,曲柔心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臃肿的身体在当时根本不敌那个怒意上头的女人,就这样,在打斗的过程中,曲柔心见红了。
黎樊刚把她送到医院,便接到了他母亲时日无多的电话,匆匆忙忙便回了家,徒留曲柔心一个人在医院里生产。
母亲去世后,他来医院看过,但护士告诉他,曲柔心早就出院了。
回去后,黎樊逐渐忘了曲柔心,在细水长流的生活中也慢慢现了妻子的柔情。
妻子更是去世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
“所以,那条项链你当时放在哪儿了?”
曲柔心偏头避开她的视线:“当时那个母老虎想拿回项链,我哪儿肯啊,事先就把它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生产完就把它和……你,带回老家了。”
“后来我为了养你,不得不到城里打工,一时之间忘了带走那个项链。”
“所以它到底在老家哪个地方,我也记不清了,可能……可能已经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曲柔心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黎粥不清楚,但看她这个表情,项链没了确实是真的。
“那你还记得那条项链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这我记得。”
放放的照片她老家有,当时是把项链拍下来了的。
“重新打造一条项链并不难,一周时间足够了。”
记忆中,原主是去过老家的,但曲柔心对那里似乎很是避讳,极少带她回去。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曲柔心眼睛不停闪躲,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让她心底的疑惑愈强烈。
她想,是时候亲自去瓮城老家一趟了。
黎粥陡然想起系统将透视眼的能力转移给了她,现在这种情况倒是用上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几秒后,再次睁眼时,曲柔心头顶上显示着‘敌意值百分之五十四,请小心防备’。
百分之五十四,本来是挺正常的数字,但对象是自己的女儿,这就不正常了。
黎粥内心蓦的萌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她或许不是曲柔心生的。
这一想法在看到黎樊头顶上的数字时更加强烈。
‘敌意值百分之零,可任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