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皎和孟振华关系渐好、是孟皎和孟初起了冲突还是孟皎自己取得了瞩目的成就一桩桩一件件,明明和孟家的生意没有关系,他却感到自己因此一步步被挤出了公司。
孟皎笑出声。
他到现在还能被定义成外人,在孟运杰眼里他未免也混得太惨了吧。
孟皎耸耸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可以找别人打理家产吗格局大一点。”
“那又不是自己家里人。”孟运杰惺惺作态。
一般人跟孟皎对话都讨不到什么好,孟运杰也不例外,孟皎站起来走到孟运杰面前
“我一个外人,再找别的外人来,挺合理的吧。”
“滚出去。”他平静地给孟运杰下通知。
哪儿来的从哪儿滚,别又惹得孟振华生气。
孟运杰没有跟孟皎对上过,此刻才察觉到年轻人身上的锐气几乎要灼痛他,身体不自觉要向后退,他咬住牙关才把自己钉在原地。
但孟皎恶霸一样推搡了把他的肩膀,挑衅道“要不要打架”
孟振华真是服了这小子了。
被轻视到这种程度,孟振华经不起激的人立刻蠢蠢欲动,结果下一秒他后颈的领子就被拎了起来,跟钳制住的狗崽子一样,一道声音从他头顶的高处轻飘飘落了下来“打吧。”
又来了个助纣为虐的,孟振华扶住额头。
“这么欺负人,不太好。”孟皎往后走回椅子上。
“行。”江越年也松手。
瞬间卸了力道,孟运杰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把他当成一个笑话,他为这一认知而感到羞愤,尤其在对上孟津言嘲弄的视线时。
他得不到财产,孟津言更加不可能,孟津言有什么资格讽刺
他短促地接连吸入空气来抑制来自胸腔缺乏氧气的窒息感。
“爸,既然如此,我会跟你打官司的,属于我的那份,我不会放弃。”孟运杰理好褶皱的衣领,维持勉强的礼仪。
孟振华压根没有赏他一丝眼神,径直对律师说“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麻烦了。”
孟运杰的眼神如同一条冷戾吐着毒信子的蛇,由孟振华的身上移到了孟皎身上。
孟皎同样没有注意对方的无能狂怒,抬头问江越年“你来做什么”
江越年作无辜状,轻声说明自己不是刻意又黏着孟皎“律师有了,我觉得外公还缺个保镖,我就自告奋勇。”
外公外公叫得特别顺口,要不是有外人在,孟振华真想给蹬鼻子上脸的江越年翻个大白眼。
孟津言瞥过一眼他们,眸色深冷,晃在孟运杰的身后离开。
“他来做什么的”孟振华问。
指的是孟津言。
“你都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了。”孟皎回,“看热闹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看热闹。”孟振华好笑。
没了闯入者,剩下的文件签字花不了多少时间。
“外公,去吃饭吗”孟皎问。
孟振华注视着江越年“行啊,我们三个人吃一顿吧。”
他的外孙和这位小辈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尽管熟到不能再熟了,他依然不放心,仍要把把关。
孟皎和江越年离得近,对方绷紧的紧张也传导给了他。
他仰头看看江越年,又转头看看孟振华。
孟振华有点气,这什么眼神,他又不是棒打鸳鸯的坏家长。
三个人走出电梯。
黄昏在高楼大厦的遮蔽中显露出,水泥路上也笼着一层淡淡的黄光。
意外的,孟皎现孟运杰竟然还没有走。
在他目力所及之处,孟初和孟运杰似乎动作牵扯,孟津言双手插兜,一如既往充当着漠视的姿态,扭过头也许见到了孟皎,站姿没那么懒散,但也没有走过来。
挺奇怪的,但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孟皎打开车门坐进去。
那天的饭桌上孟皎低头专心当个干饭人,然后身边两位简短交谈了几句,格外和睦。
就这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唇枪舌战。
然后吃到最后,老爷子就淡定地问江越年还能不能接受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