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堂堂的一個小炮灰,居然被綁架了。
那是極為平常的一天,學堂第二天休沐,同窗臉色通紅的邀請他次日去登月樓吃飯,說是他的生辰,私下想小聚一下。
登月樓是京都開的一家酒樓,風評蠻好。他想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同意了。
oo8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過生辰的同學名叫詹景同,他十分大手筆的邀請了班上的所有同學,早早的就訂好了雅間,約的是午飯,宴安估摸著時間出了門。
登月樓作為京都的興酒樓,生意自然是沒話說,所以宴安到的時候,一樓大廳已經是滿滿當當的人,他踏進酒樓,就有酒樓的小二過來熱情迎接。
酒樓里的客人推杯交盞,來迎接他的小二看上去是個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肩上搭著一塊白毛巾,他笑容滿面的過來了:「客人您是一個人還是——」然後在看清來者的時候卡住了。
他卡了一下,又接著剛才的話頭問起:「。。。還是一個人呢?」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小二哥磕磕絆絆的補救道:「。。。不是。。。客人,我。。。我的意思是客人您是想吃點您的朋友嗎?」
他!在!說!什麼!!!
如果此刻地上有一條縫,小二哥估計會狠不得立馬鑽進去!
宴安看著眼前羞憤欲死的小二哥,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估計這個小二哥是上崗的,有些緊張,就輕笑安慰:「沒事,我有朋友訂了樓上的清瀾雅間,你領我過去就好了。」
「客人您隨我來。」
小二哥僵硬的轉身帶路。
大堂里的客人並沒有在意酒樓門口的這個小插曲,宴安路過的時候有人恰好轉頭,看見了這個進來的少年,表情呆了一下,同桌的客人見他面色酡紅,手上拿著酒杯一動不動,以為是想逃酒,笑道:「你們看看這個人,好不容易約出來喝一杯酒,就做出這個傻樣子,怎麼,你是忘了你還沒喝兩杯呢?這就醉了?」
此時小二哥已經將宴安領到了目的地,宴安謝過小二哥便推門進去。
宴安到的時候才發現人基本都到齊了,他是最後一個。剛推開門的瞬間,屋裡的人齊齊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坐在桌前等待,而是站著,看見推門的宴安,壽星詹景同反應最快,直接就到了宴安旁邊,笑著道:「宴同學,你到啦,就等你啦,我給你留了個窗邊的好位置。」
然後領著宴安坐下,自己也狀似自然的坐到了旁邊。
慢一步的其他人:。。。。。。喵的心機狗!!!
人到齊了,就該上菜了。
壽星先點,他點了幾道登月樓的招牌菜,就輕聲細語的問旁邊的宴安,宴安拿著菜單勾了道醉蟹,這個菜單不知道是誰作的,上面還配了圖案,寥寥幾筆,卻畫的生動。
其他同窗也挨個點了菜。
菜上得挺快,詹景同還點了一壺花雕酒。
要不是清楚的知道今天是詹景同的生辰,宴安可能會以為壽星是自己。不說身旁的詹景同一直關心他飯菜合不合胃口,就連其他人開口也是說最近什麼什麼地方風景聽說很不錯,問他要不要一起出遊?
原身的同窗就,就真的還蠻熱情的,以前是他誤會了。
吃到一半,同窗們準備喝點酒,宴安以前因為身體狀況,沒有喝過酒,聞人勉也沒有讓他喝過酒,他對沒有試過的東西,總是抱有好奇。
這時詹景同站起來,說大家有緣成了同學,今天又因為生辰聚在一起,那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啦!其他人紛紛附和,宴安也隨大流的喝了一杯酒。
杯酒下肚,他沒嘗出什麼味道,只覺得香滑醇厚,還蠻好喝的,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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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安又喝了一杯,可能是第一次喝酒的緣故,很快便有些暈醉,他就記得中途去上了個廁所,後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了,屋裡也沒有點燈,一片黑漆漆之中,他下意識的輕輕喚了一聲阿竹,回答他的是傳來的一聲輕笑——「呵。」
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同時418在他腦海:「宿主,你被綁架了。」
宴安一驚,下意識的就想從床上起來,腿曲到一半,感覺有個東西將他鎖住了。
冰涼的觸感,像是鐵鏈子,正隨著他腿部的動作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自己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要不是腳上鎖著鐵鏈,是完全不像被綁架的人。
宴安有些緊張的想從418那裡獲取一點安全感:我第一次被綁架,我該怎麼做!
418給他講道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宴安:?
「是不是太黑了?」陌生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這句話里似乎夾雜著些許愉悅。
聽見這話,宴安下意識的就想說對啊,能不能給點個燈。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被綁架的人,還是少提要求。
然後屋內點起了燭火。
燈光映照,陌生人臉上帶了個銀色面具,遮住上半張臉,漏出一張緋色薄唇,坐在桌邊,身穿了件暗灰色冰染染料的袍子。
宴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紅床上,此刻他心情有些沉,他不知道來人是誰?又為什麼綁架他?418也是一片沉默,明顯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