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问出来,司露静静立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本以为呼延海莫会说不明白,但他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
“我明白。”
他抬起清冽如泉的长眸,认真回答道:
“因为我欺骗你,不够尊重你,试图控制你,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想要离开我身边。”
司露微微睁大了眸子,“你知道?”
“是。”呼延海莫回答得很干脆,他发自肺腑,满是虔诚对她道:
“所以我在改,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有时冲动之下,还是会做出让你不满的事。”
“露露,还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变成你满意的样子。”
司露喃喃:“满意的样子?”
呼延海莫郑重颔首,日色下,异瞳灼灼生彩。
“我们北戎人天性粗蛮,不似你们中原人讲究礼节,但我会学着尊重你,不再欺骗你分毫。”
“还求你能给个机会,看看我能否痛改前非,叫你满意。”
呼延海莫的一番话,让司露陷入了沉思。
她仔细回想,发现如今呼延海莫的种种举动,好似确实已经改了性子。
除却他忍得超出极限,难以自控的几回,他几乎都做到了不强求、尊重她。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司露道:“痛改前非又如何?满不满意又如何?我是不会随你回戎国去的。”
“至于安儿,她既喜欢你,我便没有权利不让你来看她,不过我先把话说前头,你千万别打安儿的主意,我是不会让她跟你回戎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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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说了,我愿意为你和安儿留在长安。”
面对呼延海莫的偏执肆意,司露终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提步离去了。
呼延海莫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顿立在原地发愣了半晌,眸色深深,流转着情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提步跟着她一路走出了巷子,朝宅邸而去了。
*
是夜,太极宫中,烛火明黄,摇摇晃晃。
李景宴立在一排树灯旁,眸中烛火跃熠,神情肃穆阴寒。
他背身立在那儿,长袍及地,身姿楚谡,让身后的太监徐远,看不到真容。
他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徐远手中捧着一杆浮尘,躬身回禀道:
“回陛下的话,都安排好了,韩侍郎说了,今日宴请司平侯父子在得月楼喝酒,保准喝到深夜、不醉不归。”
李景宴嗓音阴冷得好似二月寒冰。
“朕的潜龙卫呢?”
徐远道:“回避下,潜龙卫都已埋伏好了,在回司平侯府的必经之路上,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动手,将二人就地除去。”
李景宴转过身来,对着徐远弯起了唇角。
“做得很好,等事成了,不管是你,还是韩侍郎,还是潜龙卫,朕都重重有赏。”
徐远抬眸,几乎吓得一个哆嗦。
葳蕤烛火下,陛下满是阴鸷瞳孔与勾起笑意的嘴角,交错辉映,叫人遍体生寒。
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恐惧,故作无状地垂下身子谢恩。
“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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