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股火气压在心口,不断重复着,“你这黑心的贱婢!是你说家乡遭逢饥荒,活不下去了,大儿子也死了!说看到我,让我拉你一把,你说你要投奔我,说卖身给侯府,只要给剩下的家人一口饱饭!我!我……结果你倒打一耙!”
老夫人都恨自己这张嘴没有袁妈利索!
“倒打一耙?”袁妈笑得歇斯底里,“明明我们是同村人,从小就喜欢相互比!你是真的帮我吗?我说给你为奴为婢,你就真信了!你使唤我的时候,让我给你捏背的时候,让我给你攒罗牌局,使那些小心思的时候,哪会想过我不是这府里的下人!我是自由身!凭什么你做侯府老夫人,你高人一等,我连你身边丫鬟婆子的脸色都要看!所有人都说我阿谀奉承,对你谄媚,但你自己不清楚吗!分明是你自己好吃懒做!想当甩手掌柜,还不放府库的钥匙给夫人,还喜欢赌!”
屋中:“!!!”
再说下去,老夫人的老底都要被揭了!
阮陶忽然开口,“你说你是自由身是吧?”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袁妈那翻惊天动地的话里!
忽然听夫人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袁妈这处到了夫人这处!
没办法!
夫人每次开口,杀伤力都极大!
和老夫人的嘴瓢完全不同!
明明有理,老夫人应是被袁妈的气场给压制下去了!
于是无论容连渠也好,贺妈也好,甚至包括方妈,都有点期待夫人快来当老夫人的嘴替!
“容连渠。”
容连渠:“???”
容连渠恼火,又叫他!
又双叒叕叫他!
旁人都看着,容连渠硬着头皮,“夫人。”
“自由身,在别人家行偷盗是什么罪?哦,对了,是惯犯。”
阮陶说完,屋中:“!!!”
好家伙!
夫人就是夫人!
袁妈僵住。
容连渠无语,他不是侍卫吗?
之前还是车夫!
阮陶对车夫和侍卫这个角色的理解是不是有偏差!!!
但阮陶知道“她”肯定会!
女主嘛!
剧情肯定不会为难女主,毕竟有女主光环在!
而且,女主日后是相爷啊!
肯定要懂这些的!
所以她笃定。
容连渠硬着头皮道,“如果是家仆,生行窃这种事,主家如果决定不予追究,则无事;但如果不是家仆,是自由身,那需抱官府审案,官府会根据赃物的价值,作案情节的严重程度,判决罚款,下狱,或者配……”
他还真背了!
本来是要参加科考的,他对这些基本律法都清楚,科考时才能散思维!
但他没想到,这里提前考上了!
幸好他还记得熟!
阮陶又唤了句,“贺妈。”
贺妈赶紧应声,“夫人。”
阮陶轻声,“去惠城衙门外击鼓鸣冤,说有人三番五次偷窃侯府内的东西去倒卖,还是个惯犯!”
“是!”贺妈一万个愿意应声。
袁妈:“!!!”
“哦,对了。”阮陶伸手轻捏眉心,好像忽然想起,“多备注清楚,赃物里还包括御赐之物。”
听到御赐之物几个字,屋中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