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床不大,勉強能睡下兩個成年人,只是一翻身就很容易碰到對方。
兩人跟屍體似的安靜的躺著,一直都沒有人說話。
就在沈逸放下心來,以為他們就這樣安穩睡到天亮時。
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沈逸好幾天沒回來,並不知道他的隔壁搬來了的租戶,還是一對處於熱戀中的年輕情侶。
老舊小區的隔音本就不好,雨後的晚上又安靜,那女的叫聲就跟在他們耳邊似的,聽得很是清楚。
這男人都是死鴨子嘴硬,一邊耕耘還一邊跟人誇下海口,說以他的體力,一晚上都沒問題。
「……」沈逸都替他這話感到尷尬,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翻身從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提抽紙。
扯了兩張紙把它們揉成團,遞給了身旁的周峪白,「拿著。」
周峪白半天沒接,沈逸有些著急,用胳膊推了下他,壓低聲音說:「趕快拿著!」
用紙團堵住耳朵,還能隔一下音效,不然這一晚上非得把人折磨死。
「沒用。」周峪白幽幽地開了口。
那聲音都跟現場直播一樣清楚,除非他們聾了,否則怎麼都聽的見。
沈逸轉過身和周峪白面對面,跟他大眼瞪小眼,小聲說:「那你說怎麼辦?去敲門?」
周峪白很坦然:「我們就正常說話。」
沈逸:「……」他知道周峪白的意思是讓隔壁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樣他們自己就會收斂。
可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周峪白:「今天的晚飯味道還不錯,明天能再給我做嗎?」
沈逸不自覺地拔高聲調,「什麼意思?你明天還過來?」
他的話剛說完,隔壁的聲音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周峪白的辦法還挺立竿見影的。
周峪白往沈逸身邊靠了靠,嗅著熟悉的味道,閉上了眼,「我付你錢。」
沈逸背過身,直接拒絕他:「那也不行。」
周峪白也不氣,只慢條斯理的問他:「為什麼?」
找不到理由的沈逸只能用話堵他的嘴,「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說不行就不行。」
「嗯。」閉上眼睛的周峪白很放鬆,和沈逸說著說著就慢慢睡了過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哥哥說不行……就不行……」
沒有再聽到周峪白緊追不捨的問話,沈逸不大習慣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悄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