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刚进门就听见这一句,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死过去。
阿娘急得直抹眼泪,跪成一团磕头道:「求老爷放过我家姑娘吧!」
管家瞬间变了个脸,狠狠踢他一脚:「死老太婆,别不识抬举!」
我爬上去抱住他的肥粗大腿,没等开口求饶,就被人一脚踢飞,扔下银子拂袖而去。
这一夜,阿娘流尽了眼泪。
我还不知,这不算最坏的祸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他们两个已不见了踪影。
我挨家挨户询问,才知爹娘不服气,居然去了衙门击鼓鸣冤。
真是病急乱投医,衙门根本不是给老百姓申冤的地方。
我暗道不好,掐指一算,又是个凶兆,竟比上次还要凶恶。
我直奔衙门去,说尽百般好话,终于磨的给开了口,门口侍卫放我进大狱见上一面。
狱中阴冷潮湿,还有脏兮兮的老鼠跑来跑去。
找了许久,终于看见他们。
阿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一个眼睛死死瞪着。
阿娘的头顶还呼呼冒血,牙齿打没了三颗,一个劲挥手让我快走。
巡行侍卫发现了我,拎小鸡仔一般将我扔出来。
摔的我眼冒金星,我顾不得那么多,站起来就要走。
姜河在狱外等我,拦住我问。
「小桠,赵叔赵婶怎么样?」
「快想想办法,他们被打的半条命快没了!」
我急的直哭,却无计可施。
「不如,咱们去上面告官,告到开封府大理寺去!总有好心人帮忙。」
我跟姜河回家中收拾包裹,当晚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开封府的老爷倒是受理了我的案子,此后却再无消息。
我不服气,又去大理寺门口求见,没人愿意见我。
住了几日,事情没得到解决,盘缠却用完了。
我坚持跪在开封府门前磕头,头皮磕破了,鲜血流出来一滴一滴,混着大雨。
落在整张脸上,只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