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怎么会愿意与他同榻而眠。
一大早的,沈醉欢方一睁开眼睛便正对上了男人布满血丝的黑眸。
他眼下一片青黑。
沈醉欢被他吓了一跳,一打滚便从他怀中滚了出去。
卷着被子窝在床的内侧,张口问道:“顾长策,你昨晚没睡好吗?”
她心下暗暗思忖,难不成她晚上睡觉不老实。
打扰到他了?
男人低头乜她一眼,沉默片刻,淡声回道:“尚可。”
他目光定定的在她脸上端详片刻。
直到未从她面上现明显的厌弃之色时,才彻底放下心来。
长腿一跨,从榻上下来,伸手穿上衣服。
直到系上绀青封腰,又听到沈醉欢小声惊呼一声。
他回过头去看她,便见沈醉欢脸蛋埋在锦被间,闷闷的问了句:“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
昨晚睡着时她不记得自己脱衣服了,今早起来,却见身上只着一件中衣。
她觉得脸上隐隐热。
顾长策愣了一下,低低应道:“嗯。”
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沈醉欢心中突然有了两人是夫妻的实感。
她抬起头来。
恰巧看到顾长策整好了衣衫,对她淡声说道:“我去练武场练剑,待收拾妥当,你直接与柔嘉去玉露堂用早膳便好。”
沈醉欢点点头。
他洗漱完,用干帕巾擦干净脸,便转身大步离去。
待顾长策离开不多时,秋雁便手端盛着水的铜盆进来了。
帮着沈醉欢洗漱完,换好衣服便去了玉露堂。
彼时顾棠已经在那边等了一会了。
她本来晨时有早课,但是不想去,而想去练武场中练剑。
顾棠年纪虽小,但是是个有大志向的女娃娃。
匈奴人残暴嗜杀,几十年来屡犯大梁边境。
左贤王休屠更是腹有鳞甲,多智近妖,几次大的战役都可以说是将边关守城之将压着打。
就连顾棠的祖父顾兴言老将军,都免不了在他手底下吃过几次亏。
顾棠前几日便从柳鹤与的口中听闻。
匈奴人占她大梁土地田宅,欺她大梁老弱妇孺的事迹。
她向来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她恨的牙痒痒。
恨不得立刻“弃文从武”,杀了匈奴当今真正的掌权人左贤王休屠才好。
她昨晚上一想到边境百姓现今危难的处境,便觉得胸腔闷,喘不过气来。
于是昨天夜里,一边哭一边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在千字文的扉页上写出了今日的逃课练武计划表。
却没想到,准备逃课的第一天。
迎面在练武场碰到了她铁面无私的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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